杨婕妤一脸怨恨,咬牙切齿道:“成穆贵妃排挤臣妾,皇后又变着法的折磨臣妾,拿我们的辛苦换取她的荣耀,皇上还置之不理。唉,这宫中都快没我们的活路了,娘娘您可得想想办法啊。”
“本宫能有什么办法,皇上的旨意在那呢。”郭惠叹气道。
杨婕妤眨巴眨巴眼,酸溜溜地说道:“那也不能任由皇后这样折腾下去啊。您瞧这天寒地冻的,坐上片刻臣妾就手脚发麻,几个时辰捱过去,臣妾都冻僵了。还是娘娘好命,有皇嗣傍身,皇后都不敢对您喝来唤去。”
杨婕妤能不嫉妒吗?郭惠上次差点被马秀英贬降为嫔,幸亏查出有身孕,处罚也就不了了之,同时她还不用刺绣纺织,窝在景阳宫好吃好喝。
郭惠心中冷笑,那是杨婕妤偷懒不做事才会被冻僵,真做事的人累得满头大汗,哪里感受得到寒冷。嘴上怜惜地说道:“本宫这里有几个手炉,待会你带一个回去。”
杨婕妤撇撇嘴,“谢娘娘关心,臣妾也有,可总不能抱着手炉织布吧。”
郭惠掩嘴笑道:“那婕妤就快点怀上皇上的子嗣,这样一来,可就没人敢让你劳作了。”
杨婕妤眼睛一亮,很快又暗淡下去,略微羡慕地说道:“臣妾若是像娘娘这样好命,为皇上生育几个子嗣就好了,可惜皇上雨露均沾,臣妾每月都只能见上皇上一两次。”
郭惠故作惊讶,“皇上最是宠爱婕妤,婕妤怎么才能见到一两次?”
“皇后早就把牌子安排好了,哪里由得臣妾想见就见。”杨婕妤一提到马秀英,就忍不住切齿痛恨。
见火候到了,郭惠凉凉地挑拨道:“虽有宫规,可皇上每日罢朝还去坤宁宫用膳,可见这规定也是因人而异的。”
杨婕妤大发牢骚,“是啊,她自顾她自己的恩宠,哪管我们的朝思暮想,天天让我们劳作,分明是想把我们折磨得不成|人形,她才好独霸皇上。”
郭惠不接话,转而说道:“本宫听说有些妃嫔的家人很是心疼,都在劝说皇上以繁衍皇嗣为重,毋令妃嫔们过度操劳。”
杨婕妤绞着娟帕,说道:“臣妾的父兄听闻臣妾受的委屈也很心疼,可是他们远在山东,无法面圣,只能上书求情。”
“到底你还有家人关心,哪像本宫……所以这世上最重要的还是亲情啊,幸得本宫还有几个孩子聊以慰藉。”郭惠红了眼圈,悠悠叹道。
得了启示的杨婕妤若有所思,安慰郭惠几句就告辞离去。
“娘娘快上床歇着,小心动了胎气。”郭霞小心翼翼地扶着郭惠回房,问道:“娘娘不舒服何必还见杨婕妤,她哪一次来不是只会发牢骚。奴婢去请太医来瞧瞧吧。”
郭惠一把抓住郭霞的手,警告道:“不准去,本宫怕有人会加害本宫的孩子,等邹太医当值了再让他过来看看。”兴许是她自己害了成穆贵妃的孩子,这次怀孕竟有些疑神疑鬼了,每一次饮食都必须先让郭霞仔细检查,连诊治的太医也只用自己信得过的。
郭霞忍着指套掐入肉的疼痛,转移了一个话题,“杨婕妤目光短浅,娘娘跟她说这些有何用?”
“她若想怀上孩子就得想方设法争取爬上皇上的龙床,想爬上皇上的龙床就得争宠。后宫其他女人岂能放任她恣意勾引皇上,她有父兄撑腰必然也不肯吃亏。呵呵,但愿他们会斗得不可开交。马秀英一向主张以和为贵,本宫倒要看看她这次如何平息妃嫔的妒火。”郭惠得意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