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和同伴怒视男子。
男子瞪着眼,“怎么?不服气?老子就见不得你们这些人模狗样的家伙。老子说皇后咋了,老子还说皇上呢。”
那群少年起哄道:“大哥,揍死这两个不开眼的家伙。”
原本笑眯眯关注事态的灯谜摊主急忙劝说几人,却被男子一巴掌扇到地上。
王庸和同伴自知惹不起这群地痞流氓,拿了荷花灯就欲走。然而此时想走晚矣,男子和众少年把他们团团围住,就要动手之际,突然冒出数个彪形大汉,把男子、众少年、王庸及其同伴和灯谜摊主都控制住。
王庸对抓住自己的人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抓我和我的同伴?”
男子喷着酒气,也对扣住自己的大汉叫嚣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抓你大爷。”
大汉们亮出腰牌,冷冷地说道:“巡城御史办案。尔等非议皇后死罪!”
王庸大叫:“我们没有!”
男子酒醒了大半,“将爷,有话好好说,我是杨……”
“带走!”大汉一耳光打得男子嘴角流血,众士兵押着王庸等人就走,根本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看热闹的百姓顿时惊呼逃散,灯谜摊子被撞得七零八落,现场只留下朱元璋一行人。
马秀英叫苦不迭,只顾叮嘱朱元璋,却忘记了后面跟随的官府人员,他们见皇上皇后受辱,自然不能视若无睹。
出了这档事,众人都没有心情滞留,怏怏不乐地返回皇宫。
马秀英让三个儿子下去休息,对朱元璋说道:“是妾身不好,连累皇上名声受损。若是妾身不提议出宫,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朱元璋瞥了她一眼,闷气道:“你没错,是朕没有护住你,让你受了委屈。”
马秀英摇摇头,“皇上赐妾身皇后尊位,准妾身父母配享太庙,还立标儿为太子。皇上已经给了妾身一生无法比拟的荣耀,皇上没有对不起妾身,妾身也不觉得委屈。妾身恳请皇上不要在节庆之日杀人。虽然那些人对皇上不敬,但他们罪不至死。”
朱元璋拒绝道:“不行,他们说的话不堪入耳,罪不可赦。”
“可是那两个书生并没有羞辱妾身,还有那个摊主也是无辜的。”
“无辜?若不是那摊主挂的荷花灯被那书生猜中,怎会引出这些事来?你就是心太软,才让这些贱民无法无天。前年朕就要责罚非议你的人,被你劝阻,这次朕不能依你,不杀他们不能泄朕心头之恨。”
“皇上杀了他们只能震慑一时,却不能杜绝百姓悠悠之口。”
朱元璋蛮横地说道:“朕不管,但凡发现一个杀一个。”
马秀英急得眼泪涌出来,“皇上是要把天下人都杀尽还是要让妾身背上千夫所指的骂名?即使妾身被千万人唾骂也无所谓,但妾身不能让皇上落下滥杀的名声,被人说成是昏君。”
朱元璋动容,若是其他妃子被人羞辱,一定会哭哭啼啼要求他为她们报仇出气,马秀英被人羞辱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名声。这个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女人啊!他怎好拂了她的心意。擦去马秀英的眼泪,他轻声说道:“朕答应你,不滥杀无辜,但是那几个羞辱你的痞子不能放过。”
“谢皇上答应妾身的要求,”马秀英泪还没干,眉梢已经冷冽,她可以不在乎别人说自己,但绝不能容忍别人踩到朱元璋头上,“那几个痞子连皇上都敢说,确实该杀!”
看着马秀英维护自己的模样就像个护犊的母牛,朱元璋心里涌起一股酸酸楚楚的感觉,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他知道一生一世都不能辜负马秀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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