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话音刚落,便见到那身着玄衣的少年缓缓走出,直至走到他面前。
少年还是与“谢臻”一样的打扮,但露出的一张脸却极为绮艳俊俏!
尔朱英的眼中顿时划过一道惊讶兴奋之光!
“竟然是你!你不是已然随赵郡王运送粮草的军队出了邺城么?”
凤凰冷笑了一声:
“呵,你还没有死,我又怎么能出城?你们竟然还想谋划杀我卿哥哥,今日以谢臻之身份出府,不过也是引你来此罢了!”
“原来是为了保护谢臻,便使出的这一招障眼法,小子,你对你那位卿哥哥很是忠心嘛!为了保护他,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你可知,陆郡君本来已经放弃对你的追捕了,你竟然还能自投罗网?”
凤凰没有理会他这些,只是恨恨的看向尔朱英,既愤怒亦不解:“尔朱叔叔,我虽然年纪小,但也记得当年父亲待你不薄,视你为最亲信的部将,可你却背叛我父亲,甚至与陆令萱、和士开这等奸佞为谋,害了我慕容氏满门!你所做这一切是为何?”
尔朱英哈哈的干笑了几声,似听到了世上极为好笑的事情,大声嗤笑起来。
“小子,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乃尔朱氏子弟,如果不是你祖父慕容绍宗投降于高欢,你的父亲又一心效命于渤海高氏,现在得这北魏江山的必是我尔朱氏!
你祖父当年也不过是我父尔朱兆的长史而已,他能背叛我父亲,我就不能背叛你父亲了么?”
凤凰一时有些震惊,但对于这些过往的恩恩怨怨,他并不清楚,只是保持了沉默。
“算了,我跟你小子说这些干什么?原本以为你已经逃了,便想着给你们慕容氏留这一血脉也算我积了德,但你既然还没走,那便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尔朱英说罢,双手间便现出两把极为锋利的短刃,寒光一闪,那两柄短刃便向着凤凰的面门袭来,嗖嗖如闪电,如疾风,凤凰躲闪之际,也从腕间射出利刃,这还是他临走之前,萧锦玉让凌夜给他做的武器,既可当短剑来使用,也可化为暗器利箭!
一时之间,草屋之中剑气四散,烟尘飞扬……
……
北宫这边正值刀光剑影之时,太极殿上已是人声鼎沸,在齐国天子的命题之下,众士子们已是各展才华,诗潮尽涌。
“沙漠胡尘起,关山烽燧惊。皇威奋武略,上将总神兵。”
“高台朔风驶,绝里寒云去。匈奴定远近,壮士欲横行。”
……
“朔方峰火照甘泉,长安飞将出祁连。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
……
“赫赫南仲从军行,军行万里出龙庭;单于渭桥今已拜,将军何处觅功名!”
……
“能赋能诗,裴让之,八米卢郎,卢思道,不知今日这太极殿前是否还能再出更胜于这二位的才子?”
“陛下,举国才子皆在于此,有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定能如陛下所愿!”和士开再次在高湛耳边谄笑道。
高湛用目光扫了一眼太极殿前站得满满如玉树林立的一众白衣士子们,竟没有发现谢臻之身影,不由得奇道:“今日谢臻怎么还未来?”
李谧也一直在寻找着谢臻之身影,不免干着急,暗道:文试都已开始半个时辰了,以那小娘子的性情,应该不会误时,除非是有事耽隔了!
“陛下,许是谢家郎君遇到了什么事情,抑或是兰陵王殿下遇到了什么事情而误了时辰!”
李谧解释道,和士开却是在一旁嗤笑:“他兰陵王能遇到什么事情,难道还有人刺杀他们不成?”
“那可说不定!”
李谧反讽了一句,目光不经意间睨向不远处的陆令萱,但见穆提婆在她耳边似乎说了些什么,这个女人脸上满是意味不明的得意。
“陛下,谢臻不能准时来参加这场殿前策试的文试便已是藐视我大齐国威,对陛下不敬,倘若他今日不能来,是否应该有所惩罚?”
陆令萱突然接道。
“那依卿之见,应该如何惩罚?”高湛问。
“陈郡谢氏现在本就已是没落士族,不复往日盛景,一个没落的子弟,也敢藐视国威,理当……永不录用我齐国,以儆效尤,以免那些自恃高贵的士族总是猖狂到蔑视皇权的地步!”
“陆郡君,你此言是何意,你一句话是说我们士族子弟都不配站在这里了,是吗?
没落的士族又如何?一人之才能又岂是以他的身份背景来衡量?
在我们齐国,可没有什么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否则也就不会有陆郡君你此刻坐在这太极殿上了!”
李谧恼怒的喝斥了一句,陆令萱脸色大变,不禁恨恨的看向了李谧。
高湛有些不耐烦,摆手厉斥了一声:“都住口!”
便在这时,殿下的喧哗声陡地一静,有一人的朗声突地从后方传来,犹为清晰:
“我谢家虽然没落,但臻一直谨记家训,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
我谢家虽惨遭奸人屠戮,但风骨犹在,是你一句没落士族,就能诋毁我陈郡谢氏曾经在史上所创造过的丰功伟绩吗?”
随着这一声传来,仍旧一身乌衣打扮的谢臻已跟随兰陵王一起来到殿前。
众士子们纷纷让开一条道。
“谢臻”便走上前,向殿上的天子施礼道:“陛下,臻之所以来迟,是因有人引我至北宫,欲置臻于死地,故而谢臻才耽误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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