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韦孝宽无疑了!
“谢侍郎之才,果然名不虚传,吾听闻江左谢氏一族原本乃是南朝人士,怎会投身于齐国?”
这话问得可就让人为难了!
兰陵王还很担心萧锦玉该如何回答,便已听她道:
“韦大都督此言差矣,我谢家祖先原也是晋臣,后永嘉之乱,五胡乱华,与琅琊王氏王导辅佐晋室定都于建康,才保住了汉人天下,之后朝代更替,门阀倾扎,经历了宋、齐、梁三朝,直至今日,虽家族覆灭,但不忘汉人身份,
至于为何投身于齐国,谢某以为,古之才能者,可分为几种,一为天下势,成就一世功名,万古流芳,甚至不乏有桓温宁可遗臭万年之辈,
另一为百姓安乐,天下太平,免于战争疾苦……”
“那你是属于哪一种?”韦孝宽紧接着问。
萧锦玉沉默了一刻,方才答道:“一为百姓安乐,二为知己难寻!”
“哈哈哈……”韦孝宽不免大笑了起来,又问萧锦玉,“谢侍郎果然是巧言善辩,不知谢侍郎对忠君二字又怎么看?”
萧锦玉便答:“谢某以为,忠君之前必爱民,若是爱民之君主,自当忠之,若不是,那便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这一句话,她说得振振有词,掷地有声,许多人都不禁唏嘘感慨起来。
高长恭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若有所思。
韦孝宽再次大笑,便在这时,有军士来报:“大都督,汾州的胡人抓住了一些齐国的关东盗贼,请问大都督,该如何处置?”
那军士说话的声音很大,似乎故意说给齐使们听的,韦孝宽也若有若无的将眸光轻瞥了“谢臻”与兰陵王一眼,但见兰陵王神色虽有异色,但在他身旁“谢臻”暗示下,很快便泰然自若的冷静下来。
他身旁的高延宗本来想说什么,看了兰陵王与“谢臻”一眼,又赶紧闭上了嘴。
“几位使臣如此镇定自若,看来是并不将自己本国的百姓性命当一回事啊?”韦孝宽又叹了一句。
萧锦玉便笑道:“大都督莫要开这样的玩笑,昔晏子出使楚国,楚王亦叫了几个假扮齐人的楚人来,谓之盗窃,以此来讥讽齐人的品性不良,
我知韦大都督并非要辱我齐人之意思,但是此次和谈,大都督仅施如此小计,便让我齐国送还大冢宰之母阎氏,是否太过容易了?”
韦孝宽的脸色一沉,那由宇文护派过来的齐使尹公正更是面色发白,原本以为这次齐国派来的使臣都是几个不足弱冠之龄的小儿,而且还是第一次出使周国,必定能诓他们一把,谁知这谢臻竟然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这小子好锐利的眼神,怎么察觉出来的?
“那依谢使臣之见,我周国当以何条件,才能换回大冢宰之母阎氏?”尹公正礼貌的正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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