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色煞白,惊得扶了扶额头,险些没有向后仰倒下去。
“那你们还回来干什么?还不快去找,拿我的信物去告诉汜水关城门口的守将,告诉他们不要放一个人出城。”
老夫人气上心头厉喝了一句,夺了那部曲手中的画卷便狠狠的砸在地上。
“我要这幅画干什么?一幅画能救回我孙儿的命吗?”
几名部曲也慌了神,惶惶不知所措,整个院子里的仆妇们皆跪了下来,唯恐殃及鱼池。
却在这时,郑十四郎的卧房里传来一声惊呼。
“醒了,醒了,十四郎君醒来了!”有婢子声音尖声叫道。
醒了?
老夫人心中狂喜,领着一众妇人们潮水般向屋内涌了进去,就见郑十四郎果然已坐起身来,只是不知因何原因正扶着床沿狂吐不止。
地上一片污秽狼藉。
“十四,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郑老夫人急着跑过来问。
郑十四郎将胃里吐了个干净,这才缓过神来,定神看了郑老夫人半响,陡地放声大哭道:“祖母,是孙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郑老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郑十四郎扶着床沿,抬眼看了看四周的人,突地看向老夫人哭道:“祖母,您一定要为孙儿讨回公道,昨晚那一对贱人实是欺吾太甚啊!”
“昨晚上?”老夫人微愕,“他们如何欺你了?”
郑十四郎便将昨天晚上,那男孩子在他身上拳打脚踢以及说过的话全都陈述了一遍,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喝过马尿,要不是那小子自己恶心嫌脏,说不定真会弄点马粪来塞进他嘴里。
他堂堂世家公子何时受过这种虐待,是可忍孰不可忍。
“祖母,孙儿虽病了,可是脑子还十分清醒,这两贱婢如此羞辱孙儿,羞辱我们郑家,岂能就此放他们离去。”
郑老夫人听完也是又惊又怒,起身就要找人去寻,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传:“家主归来了!”
郑家家主郑道忠正是这荥阳郡的太守,在这齐地也素有“北方书圣”之美称,他们这一支虽不是荥阳郑氏的显支嫡系,但也十分得齐主高湛的重用。
一听家主归来,妇人们自然要上前迎接行礼。
哪知这郑道忠一进门,便问:“十四郎在哪里?”然后气势汹汹的冲进郑十四郎的卧室,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郑十四郎被打得有点懵,委屈道:“祖父为何要打我?”
郑道忠似积了满腹的怒气,斥道:“你做了什么事,你难道自己不知道?一个月前,你是不是强抢了一名女郎的东西,你还欺霸民女,抢占良田,掳人为妾室。这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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