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一,镇北王入京。
肖景曜身为镇北王,手握重兵,因此无诏不得入京。
如今宋祁为了彰显他对肖雁翎的宠爱,特意准他入京,送女儿出嫁。
镇北王进京那日,全城的百姓都出来围观。
坊间有不少关于镇北王的传说,尤其是北狄两次来犯都被镇北王打的落花流水,跪地求饶。
尤其是那一次杀了十万俘虏,迫使北狄不得不送来降书,对大周俯首称臣,年年都会给大周进贡。
因此为了凸显镇北王的骁勇善战,说书人都会将他描绘成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神通广大。
他们都想一睹镇北王的风采。
镇北王穿着黑色金边祥云蟒袍,头戴紫金冠,腰束金带,端坐在高头大马上。
随着马儿的颠簸,紫金冠随着轻轻晃动,远远看过去挺贵气。
只是,这人杀戮过重,身上带着浓厚的煞气,所过之处,小儿皆开始啼哭。
巷子里的狗夹紧了尾巴偷偷溜走,就是近距离围观的百姓都觉得双腿发颤,像是阎王降临一般。
想起他曾经坑杀了敌军十万人,百姓的腿肚子都开始抽筋,想跑却不敢跑。
镇北王丝毫没收敛身上的气势,目不斜视朝皇宫赶去。
他必须得先进宫面圣,然后才能回镇北王府。
当夜,宫中设宴为镇北王接风洗尘,周凝也随宋祁一起出席宫宴。
她看向镇北王,跟五年前比起来,镇北王身上的煞气更重了。
大概是因为他下令杀那十万俘虏,所以才会有这么重的煞气。
她也发现他的手腕上有一串菩提珠,自从坐下来之后他就开始拨动,显然已经成了习惯。
这人肯定噩梦萦绕。
她打量肖景曜的时候,肖景曜突然抬眼看向她,那眼神里透着冰凉。
周凝慌了慌,不过却还能维持镇定,冲着他笑了笑。
肖景曜有些错愕,不过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宴会上,肖景曜给宋祁敬酒之后,又向周凝敬酒道:“一别数年,皇后娘娘风采不减当年。”
周凝端起杯来说:“王爷也一如既往。”
肖景曜将酒喝下。
他对这位皇后算是印象深刻,当年她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他对宋祁俯首称臣,是有大才之人。
如今竟然被宋祁给困在后宫,可真会暴殄天物。
他相信,只要周凝愿意跟他走,漠北将来定能问鼎中原,甚至称霸天下。
周凝不知道肖景曜心里在想什么,只将杯子里倒的白开水给喝下。
正巧上了一道鱼,她闻着鱼格外腥,就跟鱼放凉了一般,难闻的紧,让喜鹊赶紧撤走。
宋祁见她皱着眉头,侧过脸来问:“怎么了?”
周凝说:“鱼腥的很。”
宋祁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鱼,他已经吃了一筷子了,腥么?
随即,他的眼眸深幽了起来,朝她的肚子扫了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看着群臣。
君臣继续寒暄,不少大臣起来给镇北王敬酒。
肖景曜也没推辞,同他们推杯换盏,喝了不少酒。
宋祁没让他在宫里多耽搁,让他回去同老夫人和世子团聚了。
而他则是陪同周凝回到正阳宫。
“你晚上没吃多少东西。”宋祁说道。
周凝没想到宋祁跟肖景曜说话的时候竟然还不忘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