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只是奉命过来看看花哨子是死是活,再准备两辆大车而已。”
“其他的咱啥也不知道,你就算弄死了我,想要问灵,也根本问不出啥来……”
“……”
老掌柜死死的看着他,这汉子心里着慌,却也故意挺着胸膛看向老掌柜。
眼神不躲不闪,似乎证实了自己说的是实话。
而老掌柜也只是微微沉默之后,低叹了一声,向胡麻道:“给我准备三枝香,一对蜡烛,再拿个盆过来接着血。”
“你……你……”
这汉子终于绷不住,还是显露出了惊慌:“我说了,我真不知道……”
“是。”
老掌柜道:“但我还是要问问,不光是为了问出那批血食,主要是为了让你遭点罪!”
那汉子听着,脸都青了,一股子寒气,摄住了心魄。
胡麻不敢怠慢,忙进屋里搜找了一番,确实找到了掌柜的需要的香与蜡烛。
可笑的是,还是从一个黑色的包袱里翻出来的,而这包袱,也明显不是豆腐赵家的,更像是这个坛儿教的汉子随身带着的。
当他交给了掌柜,掌柜便也拎了这个人,大步的走进了堂屋里面。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掌柜的应该用某种方法,封了这人的口鼻,以免他的惨叫,惊动了邻居。
但胡麻能感觉到身子一阵阵的受到寒意侵袭,周围毛毛燥燥,仿佛有什么非人的东西,都跑进了这院子里面似的,他调动了炉火,方才勉强的撑住。
“这堂屋……”
他转头看了一眼堂屋,却又很快的错过了目光。
不知道这堂屋里,正进行着什么样诡异残的刑罚,但胡麻明白,那一定很精彩。
足足一柱香功夫,掌柜的才走了出来。
胡麻看着他浑身下,都沾满了鲜血,阴着一张脸,仿佛是从地狱里回来的。
默默的扯下晾着的笼布,递给了他。
掌柜的擦完了手,还有脸,才随手一扔,在磨盘坐了下来,默默的拿了烟锅子抽着。
“你不好奇?”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忽然向胡麻问道。
“不好奇。”
胡麻道:“那不是我一个烧青香的伙计能惦记的,我只是来跟着还掌柜的传法之恩的。”
“别的事,不想听。”
“……”
掌柜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见他模样不似作伪,才低声叹了口气:“你是聪明的。”
“其实对那些失窃的血食什么的事情,我也不关心,毕竟黑锅我早已背了,我现在,也只是要等坛儿教的这帮子杂碎回来,把他们杀的一个不剩。”
“……”
院子里,再度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胡麻忽然道:“但若说有个问题,我还是关心的……”
“禾妹子,还能治得好么?兴许那些人手里,会有解药……或是解法?”
“……”
夜色里,油烟恍惚不定,但仍可以察觉,掌柜的眼神似乎都黯淡了下去。
良久,才低声道:“难,太难了……”
“那造畜之术,以滚油烫烂她的皮肤,又活剥了恶犬,以秘法炼制其皮,糊在了她身,直生长至一处,分也分不开……”
“……都是她的命啊!”
“但我是她大,我总不能不理,总要带她碰碰运气的。”
“……”
胡麻不多问了,低声道:“咱们该回去了,掌柜的,那边应该换好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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