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时节, 家家户户都抢时间, 周士武和周士仁不敢懈怠, 一大早起床去山里砍柴, 天亮了去地里干活, 早出晚归,半个月下来, 脸明显瘦了圈,便是黄菁菁,肩膀都单薄了很多,夜里倒床就睡, 一夜好眠。
马婆子吃了暗亏,一直寻着报复的机会, 奈何黄菁菁不出门, 整日在家,其余的事儿交给刘慧梅和徐氏, 她气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
这日,从地里割红薯藤出来, 见老花背着孩子从山里下来,手腕垮着的篮子里有几朵菌子和许多野花,身后围着三个孩子,不是黄菁菁三个孙子是谁。
老花眉清目秀,五官耐看,村里人议论很长时日了,他孑然一身, 黄菁菁又守寡多年,两人同住一个屋檐,**肯定耐不住寂寞,她凝视着老花片刻,心思微动,扯着嗓子哟了声,“是老花啊,你这整天背着米久漫山遍野摘花,比亲爷爷还好呢。”
周老头有四个儿子,一个没养大,更别论孙子了。
老花一只手托着米久屁股,米久长得很好看,眼珠又黑又亮,猛的听到尖锐的声儿,吓得僵直了动作,老花拍拍他的屁股,抬眉瞅了马婆子眼,眼里多少透着不满,马婆子拍腿,愈发阴阳怪调的叫喊,“真当自己亲孙子了呢,米久有你这么疼他的爷爷,可是福气。”
说归说,马婆子心头多少有些不痛快,不知黄菁菁走了什么运,一大把年纪了还有如此相貌堂堂的人随其左右,她撇撇嘴,故意逗栓子,“栓子,你花爷爷好不好啊?”
栓子从小耳濡目染,对马婆子甚是厌恶,抓着老花衣服,戒备的瞪着马婆子,“关你什么事,老寡妇,干你的活,信不信我让我奶揍你。”
被小孩子威胁,马婆子脸上无光,当即拉长了脸,“说谁呢,你奶还不是个老寡妇,怎么着,以为自己人老珠黄还有人看上她呢,水性杨花的臭老娘们,黑心肝,只知道勾引男人......”
她的话说得难听,老花蹙了蹙眉,将栓子推到身后,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告诫道,“你是吃粮食长大的,别和那种吃粪长大的人说话,否则回家,你奶骂你我可不管你。”
栓子不情愿的嘟了嘟嘴,旁侧的桃花脆声道,“花爷爷,可是奶罚我们站着你也没管我们啊。”
前两日在山里遇着赵小富,栓子把家里有茶杯的事儿说了,得来赵小富怀疑,认为他们家买不起茶杯,栓子好胜心强,偷偷拿了个茶杯出去,结果摔坏了,回到家,被黄菁菁打了几下,罚站墙角站了一下午,她和梨花知情不报,跟着遭了殃。
花爷爷就拿着扇子给他们扇风,也不帮他们求情,还叫他们好好认错,站了一下午,脚底针刺似的疼,梨花哭得可厉害了,花爷爷顶多摸摸她的头说几句宽慰的话,不像大伯母,担心夕阳晒着她们,去找她奶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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