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乌云遮住了炎炎夏日,江面上立刻刮起一阵清凉的风。侯方域见外面的太阳没有了,就走出船舱,享受夏日那难得的清凉。很快,他把李香也叫了出来,一起享受这样的凉爽。李香走了出来,和侯方域站在一起,一边看着平静的江面,一边享受着夏日的凉风。
“香儿,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想把你带回归德老家,今日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现在,我的心情真是又高兴又激动,谢天谢地,让咱们这对历经磨难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侯方域说。
“侯公子,从今往后,咱俩再也不分开了,到死都不分开。”李香说。
“对!咱俩到死都不分开,谁也别想分开咱俩。香儿,我对你有个要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侯公子,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只要香儿能做到的,就一定答应你。”
“回到归德后,你就不要姓李了,改回你原来的姓氏,还姓吴吧!毕竟,你李香在南京的名气太大了,俺爹虽然没有见过你,但他这两年在江南避难,肯定听过你的大名,如果你还叫李香的话,我担心你歌妓的身份就会暴露。你知道吗?我侯家乃官宦世家,豪门大户,无论如何也不会容忍一个歌妓进入的。香儿,我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听我的话中不中?”
“好,侯公子,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我就改回吴姓,还叫我原来的名字——吴香。”
“香儿,你真是我的好香儿,这辈子能遇上你,这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呀!”侯方域一边说一边高兴地把吴香抱在怀中。
“侯公子,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这点委屈又算什么。香儿不求别的,只求和公子一起,白头到老。”
二人弃船上岸后,骑着马继续前进。没走多远,二人就撞上了一群清兵,他们正在逼着几个汉人剃发。有两个清兵,看见了侯方域和李香,就走了过来。其中,有一个清兵大声说:“小子,你怎么还不剃发?还穿戴着前朝的衣冠?摄政王的剃发令,难道你不知道吗?我问你,留头还是留发?”
“留头。”侯方域一边说一边和吴香下了马。
“痛快,公子真是个爽快人,去那边排队等着吧!”
侯方域看了吴香一眼,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吴香说:“侯公子,别难过,过去剃发吧!”说到这,她又压低了声音。“公子,记住今天的奇耻大辱,有朝一日,义军抗清胜利,要让这帮鞑子兵十倍、百倍的偿还。”听了吴香的话,侯方域使劲点了一下头。
“你俩嘀咕什么呢?快过去呀!”这个清兵有点不耐烦了。
侯方域走了过去,排在了这几个汉人的后边。这帮剃发的汉人,一个个满脸哀容、如丧考妣,但又无可奈何。过了一会,轮到侯方域了。侯方域长叹一声,坐在了剃头匠的前面。剃头匠说:“这位公子,你也别难过了,这是大清摄政王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剃了发,你就是大清的顺民,不剃发,那就是反民,做反民那是要掉脑袋的。这头发掉了,还能长出来,脑袋掉了,可就长不出来了。”剃头匠说到这,就开始为侯方域剃发。侯方域两眼一闭,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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