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半空,星影朦胧。
庆祝的酒席已散,满城灯火也已逐渐熄灭。
付尼和寇仲并肩走在前往城主府后院花园的碎石小道上。
朦胧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两人互诉离别际遇,均为对方分离的这段时间的成就欣慰不已。
来到花园中心的小亭,入座后,付尼问道:“仲少,你可是真的准备攻打江都?”
寇仲但笑不语。
相顾一笑,付尼笑道:“我就知道是你小子故弄玄虚。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恐怕你的目的不在江都,在乎东湖吧。”
寇仲大笑道:“若是李子通有付少这般知我,今次少帅军便有难了!”
笑完寇仲诚恳地道:“付少,你可愿意前来助我?有你襄助,这天下我便多了几分把握!”
付尼长身而起,来回度了半响,负手望着亭外明月道:“仲少,你为了什么想争天下,得到天下后又准备怎么去治理它?”
寇仲闻言一震,埋头思索了半响,才神色凝重地望着付尼背影道:“我和子陵扬州混混出身,当时最大的希望便是躜足路费,加个义军。自得到‘长生决’后,我们方才融入这个江湖,这个乱世。随着武功的增高,阅历的增加,才兴起争霸之念。若说为了什么争霸,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可是这段时间无意中得到梁都,击败宇文化骨,攻下钟离,连场战火使我明白,原来我并非自己原先想的那般伟大。”
付尼淡淡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一路行来,你所治之地一片欣欣向荣,人人面带喜色,便知你做的不错。”
寇仲摇头苦笑,一时无话,两人均陷入沉思中。
半响后,还是付尼先开口道:“仲少,你可知得天下最难得到的是什么?”
“人心!”寇仲行到付尼身边,学着他望着天际明月道:“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
付尼道:“不错,杨广固然穷奢极欲,但若不是逼得天下百姓都活不下去了,隋朝也不会如同秦朝二世而亡。”
转头望着寇仲,付尼淡淡道:“我有一计,或许可以让你得到民心。”
寇仲虎目剧亮,急声道:“有何妙计,还不快快说来!”
付尼微笑道:“口号!”
寇仲愕然道:“口号?”
“不错,我们可以四处宣扬,比如‘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少帅来了,三年不交粮’等等。”说完付尼慨然道:“其实民心并不难得,只要你能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他们便会支持你。”
寇仲思索片刻,击掌大笑道:“付少之论果然精辟,明日我便下命四处张榜宣扬。”说完似乎想到什么,黯然道:“照你那样做,人心易得,可惜我少帅军初建不久,恐怕无余财施行啊!”
付尼哑然失笑道:“你忘了还有‘杨公宝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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