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伯言的声音很冷:“当年,小北是不是你接生的?”
林谦一下子就吓醒,轻咳一声:“怎么突然这么问?”
“是,或者是不是?”章伯言的声音比夜色还要冷。
林谦知道抵赖不过,无奈地承认了,“是,三年前她找上我。”
说这个时,林谦心里还是有着小小的骄傲的,人家小北找上他,说明他医术精湛,不然为什么没有找别人?
他才得意完,就听着那边传来章伯言的声音:“一个小时后,夜色见。”
夜色?
喝酒?
林谦想推辞:“别了,我是个医生不能喝酒的。”
特别是夜色这样的地方,听起来就不太正经,他堂堂医院的院长,去那里影响不好嘛。
可是章伯言已经挂了电话。
林谦看着手机微叹声气:好吧,总要走这一趟的。
他挂了电话,换下了睡衣,挑了一件黑色衬衫和休闲裤,下楼,开了一辆白色超跑朝着夜色开去。
他到时章伯言已经坐在包厢里等他了,一身风华。
林谦走过去坐下,章伯言没有说话,直接倒了一杯酒递过去。
林谦苦笑,接过来一口闷了。
章伯言又递上一杯。
“不会吧伯言。”林院长摇了摇头:“好吧,我喝。”
连喝着三杯下去,他有些差不多了,苦笑着说:“这好人真的不好当。”
章伯言仍是注视着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让小北一个人在外面过了三年,这三年,他不敢想她是怎么过的。
还有这三年,为了治小北的病,林谦给她找来了多少男人,一个一个地供她试?
这些是章伯言心里的隐晦,说不出口的。
但是他不说,林谦也明白他为什么恼怒。
自己为自己倒了杯酒,缓缓地喝了一口后放下杯子:“我之所以不说,不光是小北不让说,还因为……”
他笑得有些苦涩,“因为我想让她快乐一点。”
“她快乐吗?”章伯言的嗓音很哑:“林谦你告诉我她一个人在外面快乐吗?”
林谦垂了头,浅浅地笑着。
许久,他才低语:“你信我,她的选择没有错。伯言,小北不光是女人,是你的妻子她还是一个有着自主行为的人,特别是……她活了下来不是吗?凭着这个她就应该可以选择自己的路。”
林谦的声音沉缓:“伯言,小北如果在你身边,她会顾忌你是不是快乐,那么她永远不会快乐。”
章伯言的手指握紧。
林谦知道今天自己是找死,可是有些话他还是要说出来,否则他们只会越走越远。
“小北的体内,那五支特丁基对苯二酚并没有完全消除,也许一辈子都排不出去,谁也无法预知她的明天,她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林谦十分真诚地说:“我想尽了办法,但最多就只能这样。”
他说着,从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U盘出来,推着放在章伯言的面前:“这里面是小北每次就医和生产时的视一频。你看看,看完以后我信你会改变主意。”
他顿了一下,微微地笑了一下:“让她自由,她会开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