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普智定是认为道家术法,神妙非凡,能够役使诸天神力,若是与佛家法门互相印证,取长补短,应该就能参破长生不死之迷。”
“可惜千算万算没想到被苍松暗害,以至于命不久矣,恰好又碰到你和林惊羽。”
“便顺势起了算计,想着传授一人天音寺的《大梵般若》,再令他投入青云门下,修习道家术法,自是完成自己的心愿。”
“关键的是,佛道二家自古隔阂,而青云门恐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个自小生活在青云山下的少年,能得佛门秘传之法,而你和林惊羽一个资质看似普通,实则内秀,一个则是肉眼可见的天资不凡。”
席正先瞥了张小凡一眼,继续道:
“选择林惊羽的话,极有可能暴露,便选上你这个倔强老实孩子。”
“过后为了使你成为孤儿,让青云门会因同情而收你入门,普智便设计了草庙村的惨案。”
“我说的如此确凿,你是还打算隐瞒下去吗?”
他语气带着一分讥讽:
“死也不说,真是可笑。”
“你你怎么如此清楚?”张小凡难以置信看向席正先。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过是根据你的性子,半想半猜罢了,再感知你的心跳声愈加急促,想来是我应该没有猜错。”席正先一脸平淡的回道。
“你”
张小凡目瞪口呆,是愈发觉得这位昔日同村伙伴的恐怖和陌生。
道玄等人亦是颇感无言,只觉得下方的少年道士的天资比昔年的中兴祖师青叶还来的恐怖,且性子更是较为刁钻古怪。
“这黑棍已为血炼之物,所谓血炼之物,便是以人本身精血化入炼造宝物之中,过程异常诡异艰险,且对法宝材质要求更是苛刻无比。”
道玄真人接过田不易手上的噬血棒,郑重的看向张小凡:
“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被凶煞血厉之气反噬,死状苦不堪言,但炼制成功,法宝就能与主人血气相连,除非有炼造人血脉,旁人皆不能用之,但也因为是以鲜血为引,往往便有了凶煞之气。”
他的神情有些惊奇,又有些感叹:
“传说中这血炼之法,传于上古魔神,在魔教之中代代相传,但并未听说有什么出名的血炼法宝,也是因此法太过凶险不敢轻易尝试。”
“没想到你却能血炼两件至邪大凶之物,看来席正先说的没错,你的确气运非凡,有气运之子的迹象。”
道玄真人有些话自然没有讲明,他可是知道天音寺和青云门功法入门截然相反,甚至相冲,张小凡这都能有今日的修为,可见其内秀之姿。
其余人一听,便知他没有追究下去的想法,追根究底,皆因普智而起,他若不是想佛道合一,来青云门,怎会被苍松暗算。
席正先自是也看出来了,但一脸不在意的把玩手上长幡。
“怎么?一直拿着毒血幡,是有些不舍吗?”道玄真人瞧见自家小弟子的无所谓,便意味深长的道。
“弟子怎会有此龌蹉的想法,只是在想该如何超度幡中冤魂而已。”
席正先的这一句话,马上引来众人的侧目。
“那你是否找到?”道玄真人问道。
“弟子想到一个最为简单快捷的办法。”席正先淡笑一声,轻晃长幡:
“舍身伺魔!”
浓郁的怨毒之气和血腥之气如流水一般从席正先的天灵汇入体内。
“不可!”
道玄等人神色一变,相继开口,但为时已晚,就见下方的少年道士已被恶气包裹。
十来个呼吸间,恶气消失,只见少年道士嘴角噙着笑意,手持一干白幡,较为惊奇的开口:
“师尊,诸位师叔如此看弟子作甚,杀孽既是苍松师叔所造,不管如何,他都是我青云门下,我理应为其收拾烂摊子。”
“弟子入青云五载,可是时时刻刻牢记门规,心肠更是软的见不得世间痛楚。”
众人一听,脑海不禁浮现出广场那个魔气滔天,杀伐果断的少年道士,这着实跟心肠软没什么联系,可又见他不惜被恶气入体也要度化怨魂。
心中便满是无奈的的觉得这少年道士天资夸张归夸张,同样行事作风未免有些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