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和谁生,和谁生。”她要挂断。
“我逗你。”梁纪深拦住,“不识逗,那不逗了。”
何桑咬着下唇,“江小楚上班了?”
男人挑眉,目光掠过办公桌的便当盒,“眼挺尖。”
“盒里是什么。”
梁纪深掀开盒盖。
日式寿司,无糖蛋糕,酥皮牛肉饼。
小姑娘收服男人的本领,的确不简单。
猜不准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索性中西结合。
冲这份琐碎复杂的手工,男人不赏脸尝一口,显得不绅士了。
尝了一口,便有两口,三口,循序渐进的攻势。
最主要是心意,奔放热情,直率坦白,不忸怩作态,不藏着掖着,男人很容易对这类小姑娘有好感,有怜惜。
“合口味吗?”
“没吃。”梁纪深焚了一支烟,“太油。”
何桑戳点着飘洒在石桌的白樱花,“你住公司了?”
他略仰头,吞吐烟雾,“懒得折腾。”
“程秘书休假,江小楚替他几天吗?”
“程洵留办公室加班。”梁纪深知道她绕来绕去的,究竟要绕什么,“江小楚下班了。”
何桑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男人工作中的女性,防是防不住的。正经的交集太多。何况公私界限、男女分寸,本就取决于男人的意愿,女人主导过程,但主导不了结果。
“你往左。”
梁纪深眉头紧皱,命令她。
她挪了半米,梁纪深发现樱花树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轮廓,胖而敦实,明显是男人。
在偷窥何桑。
梁纪深微眯眼,“胡浓浓在哪。”
“在禅房吃饭,你找她?”
“不找。”他心里存个疑影,担心何桑的安全,“夜里锁好门,明天回来吗?”
她温顺点头,“回来。”
何桑温顺起来,顾盼神飞娇娇糯糯的,很拿人。
他下腹有些燥得慌,“解开扣子。”
“不行。”她不依,“举头三尺是佛祖。”
梁纪深笑了一声,“你有当尼姑的慧根。”
不远处的樱花树下,胡大发站了好半晌,扭头又回屋,“何桑也在?”
“她不是在冀省的光明剧院演戏嘛。”胡太太换了睡衣躺下,“没什么稀奇的,现在的小姑娘啊,求姻缘求子嗣,积极得很。”
胡大发叼着烟卷,“她回冀省了,保镖在邱太太的车里见过她。”
“梁老三到底要不要她了?”胡太太也奇怪,“省里的老蒋,给梁老三介绍了大人物的千金,姓方。”
胡大发没印象,“哪个大人物。”
“姓方的大人物,除了方京儒能有谁?”胡太太捂住鼻子,“哦哟,你要死啦?寺庙禁烟。”
胡大发不耐烦,“没人管!”
他吸完这支,心头一动,掐了烟出门。
“你去哪?”胡太太披上外套追出,胡大发早已无影无踪。
何桑一整夜睡得不安稳,总觉得窗外有人晃悠,拧亮手电,射过去,什么也没有。
许是太乏了,又认床,出幻觉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何桑起床洗漱,被胡大发堵在院子里,她恍然大悟,“是你?”
“是我什么?”他嬉皮笑脸。
“你自己清楚。”何桑面无表情躲开,躲到水池子。
“梁老三把你甩了吧?”
她不搭理,洗漱完,反手一泼,胡大发脚下水花四溅,他蹦高,咧着嘴乐,“我最稀罕你这小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