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副总和范经理是他一手提拔的,一个在商务部,一个在财务部,他笼络了这两人,基本扼住了集团的命脉。
高管捞不到油水了,怨恨使绊子,他们也怕梁纪深位高权重,心态飘了,听信小人谗言,甚至怕他的夫人被收买,吹枕边风。
四大家族的周家之所以衰败,就是周夫人贪财。周氏集团当时有两拨势力,一拨好的,一拨坏的,坏的那拨派出各自的太太,喂周夫人糖衣炮弹,钱,珠宝,美男,轮番陪她潇洒,讨好她,周夫人沦陷后,太太团开始卖惨,打友情牌,栽赃挤兑那拨好的,怂恿她主持公道,结果好的垮了,坏的上位,差点掏空了集团。
蒋副总和范经理今天到老宅汇报工作,实际是探一探何桑的底细,业界人尽皆知梁纪深宠她,宠得没底线,她的“私房话”绝对管用。
这些商场的老油条,见多了名门闺秀、权富太太,究竟什么货色,逃不出他们的眼力。
何桑安分朴素,不浮躁,他们跟随梁纪深没有后顾之忧。
八点钟,梁延章打来电话,在回老宅的路上。
他们起身告辞,梁纪深亲自送出门,进入厨房,从后面搂住何桑。
她下意识挣扎,挣扎得过于激烈,梁纪深皱了下眉头,“怎么了?”
一听是他,何桑不挣扎了,“你吓我一跳。”
“胆子这么小,我不放心你自己在家。”男人重新搂住她,“我带你去公司上班。”
何桑抿唇笑,“可以带家眷吗?”
“家属不可以。”梁纪深贴着她,“员工可以。”
“我适合什么岗位?”
“保安。”
她不高兴,“有女人应聘保安吗。”
梁纪深闷笑,“保洁?”
何桑耷拉小脸儿,“药膳炖好了,你起来。”
“保洁组长行不行?”他笑得止不住,“你管她们。”
“糊了!”她屁股一撅,撞开梁纪深,“炖了一下午的。”
男人掀开瓦罐盖,俯身闻了闻,“夫人的手艺,我私藏可惜了,应聘食堂阿姨怎样?”
何桑垫住隔热布,刚要端起汤罐,梁纪深拽住她,替她端。
“烫伤没好,再烫一次?”他表情严肃,“老实站好。”
她靠着灶台,窗外漆黑,灯晃得迷离,
都说梁纪深脾气大,尤其在办公期间,下属犯错疏忽,或者合作方爽约,原本不是大事,驳回整改,延迟个日期,是有解决余地的,偏偏他较真,完全不留情面,当场发飙,搞得老张也发怵他的倔劲儿。
何桑记忆里,梁纪深挺直男的,他不爱笑,不懂浪漫,相处显得冷淡,倒是没冲她发过脾气,没动过手。曾明威就对黎珍动过手,和秘书的短信太暧昧了,黎珍质问他,他不耐烦,推了她一跟头。
梁纪深即使喝醉了,也保持最后的理智,不骂脏字,不动手,除了欢爱偶尔控制不好力道,作为男人,方方面面对女人没得挑。
在外叱咤风云,说一不二,在家温和迁就,包容度高。
何桑望着他,“我当公关。”
“公关谁?”
“客户。”她仰起头,厨房温度热,她面颊粉扑扑的,“辛欣不是公关经理吗?这个职位和你最亲密了,她在你副驾驶塞过丝袜。”
梁纪深憋住笑,立在她面前,“翻旧账是吧。”
他余光无意扫过消毒柜的台面,搁着一粒贝母扣,昏黄的壁灯照射,分不清是黄是白,却分得清是白蝶贝,梁家只有梁迟徽的衬衫用白蝶贝。
梁纪深猜到何桑为什么反常了。
“梁迟徽来过?”
她一僵。
男人许久没再出声。
何桑转身。
梁纪深目光幽黯,“他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