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先生一激灵,“梁秘出车祸了?”
“几个小男孩在机动车道骑单车比赛,大哥为了躲开他们,不得已撞的,双方没受伤。”
梁纪深抹完药,擦干净手,“吃晚饭了吗。”
“我气得吃不下。”何桑系好衣领,“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没隐瞒,“配合调查,24小时关机。我刚从市局回来,门口警车是监视出行的。”
“那程洵呢?”
梁纪深被她的逻辑逗笑,“程洵是我秘书,我出事了,他跑得了吗?”
邱太太在一旁作证,“审讯了梁先生和老邱,我都没参与他们的生意,也关押在区局做笔录了,冤不冤?”她感慨,“幸好你们没领证,对你是可查可不查,加上梁先生发话了,说你胆子小,会吓得晕厥,不准打扰你,所以他们没查。”
“我有那么胆小吗?”何桑推搡他,“吓晕了传到冀省,我多没面子...”
梁纪深吻了吻她眼睛,“以前胆子是小,通过这次,梁太太令我刮目相看。”
她赌气一样,擦拭眼角的口水。
男人捏住她手腕,“才一天一夜没见,嫌弃我了?”
邱太太去厨房准备水果,邱先生也安慰她,“小何,梁先生是公家培养的人,公家的利益大过天。梁氏集团虽是私企,纳税给冀省的财政吧?就业岗位给冀省的百姓吧?要兼顾的太多了,他心中不是不牵挂你。”
何桑知道,梁纪深曾经出任务,十天半月没音讯,是常有的。
二十多岁那会儿驻扎在泰、缅一线,最长记录和外界隔绝了四个月,老张也联系不上他,所有的通讯线索都断联了。
这一天一夜,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折磨得她够呛。
其实权势,物质,宠爱,何桑应有尽有了,若非外省的生意出麻烦,登了记也有名分了,必须给她的,他给了,凭良心凭情意给的,他也给了,男人对女人的宠爱有十分,他给了十二分。包括梁家催长孙催得紧,巴不得她先怀上,平安生完再结婚,梁纪深一己之力替她挡了,甚至和纪席兰翻脸。
何桑没什么能给他的,梁纪深这阶级的男人对年轻美貌已经免疫了,她的优势是不作不闹,贤惠体谅他。
她并非不懂事。
“是我的错。”梁纪深瞧她眼眶红得厉害,心口也堵得慌,“下次再调查我,我跳窗户也回去见你,如果他们阻拦我,我和他们打一架,打赢了我逃,万一打输了,每个月1号是冀省监狱的接见日,你去号房探视我。”
何桑没憋住,噗嗤笑,又及时正色,不吭声。
“你能等我多久。”梁纪深继续哄她,讨她笑,“三年等不等?”
“谁让你逃了?”她表情委屈,“你偷偷发短信,发个暗号也行,我起码踏实些,你消失我多么煎熬。”
“我拿到手机确实应该先联系你,我大错特错了。”何桑一委屈,他总是会服软,“编个什么暗号?”
邱先生插了一嘴,“小宝贝,大宝贝报平安了。”
“你好肉麻——”邱太太端了一盘樱桃和葡萄,恶心啐他。
“这暗号行吗?”男人挨在何桑的耳朵,重复了一遍邱先生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