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上皇曾为我大明社稷之主,仁惠果断,非臣等可比。后更是连历多番磨难,心智愈坚,臣等亦不及也。况且上皇与皇太子殿下乃是嫡亲血脉。上皇担负教育皇太子殿下,意欲使皇太子日后承继大统之时,不再犯过往之错,此等苦心,臣等皆感上皇浓浓舔犊之情……”跪于玉阶之下的老王直仍旧充当打头炮,昂着头,望着那站在龙案前暴跳如雷的朱祁钰一字一句高声答道。
“陛下,皇太子殿下乃是太上皇嫡亲血脉,正所谓,子不教,父子过。上皇今已逊位,有心亲身教养皇太子,乃是尽父亲之责。况且太上皇膝下唯皇太子殿下一人尔,皇太子为人子,当尽孝道才是。然皇太子在京师,而太上皇远在宣府,实于孝道不符。”中军都督府右都督,武安侯郑能也拜于阶下,沉声进言道。
殿中的文武百官,除了王文等极少数大臣还站着之外,几乎皆尽拜倒于阶下,便是那于谦,此刻也拜伏于地。“陛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仁孝之道,乃我华夏所尊崇。历朝历代,皆奉之而行。今上皇欲亲自教授于皇太子,此乃我大明江山社稷之福,陛下又何必执于一念?”
“够了!朕才是大明天子,朕说不行,就是不行!”朱祁钰的怒吼声再次响彻殿宇。“别忘记你们是大明天子的臣子,是朕的臣子,而不是那个远在宣府的太上皇的臣下,你们为什么老替他说话?!”
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杨洪声音宏亮如钟,不卑不亢,不喜不怒地道:“陛下此言谬矣,臣等的确是陛下的臣子,但更是大明朝的官员,我等一心所为者,乃是大明朝国运昌盛。绝无私心,望陛下细查之。”
看到这些代表着朝庭最重量级的官员们纷纷指责自己的不是,朱祁钰觉得胸口不禁有些发闷,脑袋涨疼得厉害,眼中的那些朝臣仿佛都变成了一个个的妖魔鬼怪一般,一把将那紧张地凑过来扶持自己的那兴安给推了一个踉跄,大手猛击在那檀香木的龙案之上。“你们,你们这是在胁迫朕吗?”
“陛下,臣等不敢有些念,只恳求陛下全太上皇之愿,使其骨肉不相离,成全皇太子殿下仁孝之道。”礼部尚书胡濙老是老,可脑袋瓜子却仍旧灵活无比。只抓一点,那就是仁孝之道。
--------------------
古往今来,仁教治国,就本是华夏民族的传统,下至黎民,上至帝王,无人敢不遵循。谁要敢不遵循,必为千夫所指,天下人都要戳他脊梁骨。
这也是为什么唐时,唐肃宗夺其父唐玄宗之帝位之后,遥尊其位太上皇,而后,也不敢有怠慢的道理,便是唐太宗当初夺其父唐高祖之位后,也不敢对其父稍有不敬一般道理。
天子虽然牛B,可也牛B不过大义,牛B不过传统。而这种数千年来一直被华夏子民们尊奉的传统,还真没有谁敢说不对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