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知晓?”韩健没回答,反问道。
“也是陛下告知于小女子的。”女子神色间很自信道,“殿下想必奇怪,陛下为何要将如此重要之事告知于小女子。其实小女子现在正在办的案子,是跟乱党有关,陛下派小女子接近乱党中人,因而可以得到很多消息反馈给陛下。包括殿下将乱党消息通过黄公子告知陛下,小女子也曾查悉,还有殿下与乱党绑匪那女刺客有接触,也是小女子查清后,回报给陛下。”
韩健闻言不由神情冷峻,如果说之前女子说的他将去慎刑司的事,可能是卢绍坤或者是宫女外泄,那女子接下来说的这些,就不是通过打听能清楚的。
韩健通过黄烈,把绑匪绑架杨余的地点转告给朝廷,这事他做的很机密,知道的人也仅仅是他和司马藉,黄烈被蒙在鼓里自然不会头脑这么清醒。而他一直以为,女皇不会知道这事,但现在他却从这个陌生女子口中得知,其实女皇对他的行动知道的很清楚。而他跟女刺客的接触,女皇倒曾直接跟他提及过,让他跟乱党走远一些。
“你还知道些什么?”韩健冷声问道。
女子道:“小女子不是为告诉殿下知道些什么,是陛下让殿下知道,北王跟鲜卑人有牵连的事,陛下一早就很清楚。陛下之所以否定了殿下的说法,是因为殿下这些日子以来,风头太盛,只有让世人感觉殿下跟陛下之间是貌合神离,北王才会放下警惕。陛下不方便找人说给殿下知晓,只好让小女子转告,让殿下宽心。”
韩健听到这席话,突然感觉女皇真是个深不可测的女人。
一个执掌天下的女人,想事情可能也会比他这样的“老油条”全面,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确是做事太“激进”,接连端了两个大案。话说人怕出头猪怕肥,他现在就是太出风头了,而他做的事,又是站在女皇立场上,舞弊案和贪污案都是北王在洛阳城的布置。他这么帮女皇,肯定会让北王心生警惕,因为他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东王的名衔,还有江都十几万兵马。
女皇做一些事,让外人感觉她和韩健之间产生了矛盾,而的确,韩健在被女皇冷遇之后,也萌生去意。却在此时,女皇却通过这样一种“婉转”的方式,派人给他示好,让他宽心。
一切都说的过去,但韩健还不是完全相信眼前的女子。假作真时真亦假,同样,有时候假话和真话参杂的一起说,会让人感觉假话也是真话。
“说完了?”韩健不动声色,冷声道,“你说的这些,似乎不太成立。我既为魏朝郡王,自然是为国效命,你却说我跟陛下有嫌隙,岂非是离间君臣?”
女子紧忙跪倒在地道:“小女子不敢。”
韩健一笑,这女子到头来却给他跪下了,这是他进门时怎么也不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