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祭拜在十月十一,地点便在东王府外,因为顾唯潘腿上未痊愈,行动不便,而他又执意不肯接受其他人的援手,因而在东王府外走的也不远。只是设下香炉和祭坛,埋香祭拜。
到黄昏时,祭拜也吸引了零星一些百姓的注意,但真正出席的,除了身在东王府刚脱难的官员,再就是韩健和杨苁儿这样的“局外人”。祭拜是由顾唯潘所发起,因而一切也都是顾唯潘所主导,韩健只是作为一个帮手,在旁边负责帮忙递个香什么的。
一直到子夜时分,百姓也都散去,顾唯潘仍旧不肯走,韩健等东王府以及南王府的人也陪顾唯潘一直祭拜到深夜,直到确定满朝上下一个大臣都没来。
&首席,夜已经深了,是该回去歇息了。”韩健上前劝解道。
此时的顾唯潘沧桑满面,对着香烛和祭坛沉默不语。韩健猜想他此时心中也很凉,当初一个个都是女皇的忠臣,可事到如今,却都当了缩头乌龟,眼看洛阳城中忠臣蒙冤而死,女皇生死未卜,他发起这样一次祭拜活动,最后却没有任何一名大臣走出来与他并肩而立。
&拾了东西。”顾唯潘转身,拄着拐杖往东王府门口的方向走,就在韩健以为顾唯潘应该是死心时,没想到顾唯潘续道,“明日继续。”
韩健微微苦笑,顾唯潘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说到底,还是一个老臣的顽固和倔脾气。不过韩健心中也多有感动,像这样一个老臣,在如此的情形下仍旧坚持心中信仰和原则,放到哪朝哪代都是难能可贵的。
到第二日,东王府已经收拾妥当,随时都可以动身离开洛阳城。便在上午,黄烈心急火燎过来,自从进入到洛阳城,韩健有几天没见过他。
&兄,你想个办法帮忙找找林小姐,我找了他几日,仍旧没他的下落,连她的绣坊也关门了。我打听了洛阳城中经营绣坊的人,也都没她的下落。”黄烈见到韩健便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带着几分哀求的口吻道。
韩健无奈摇摇头,亏现在黄烈还有心思为易蝶。本来韩健直接想说几句让黄烈死心,但转念一想,却好像发觉什么事情被自己所忽略了。
是慎刑司。
在京城中,朝廷各衙门的官员可能是为自己考虑,一个个可以在皇权面前不讲原则。但慎刑司却是女皇一手培植起来只效忠于女皇一人的机构,除了女皇,连监国都无法染指慎刑司的运作。可在洛阳城发生变故之后,慎刑司名义上是归于朝廷管辖,但被朝廷管的,仅仅是慎刑司部领于晗所负责的慎刑司外衙门。而慎刑司内衙门真正的掌舵人凌钧,自始至终都是整个大魏朝最神秘的人物,韩健进出皇宫不少次,到底也不知道哪个才是上听处副首席大臣凌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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