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怎么说的?”韩崔氏听韩松氏的口气,便知道现在的韩松氏已经完全不把杨瑞放在眼里,称呼也变成“宫里的女人”,“健儿,你还不表态?”
韩健叹口气道:“陛下身为九五之尊,还是要住在宫里。进府……恐怕不急于一时。”
韩崔氏不由蹙眉道:“那你还安排大婚事宜?”
“迎娶,也只能将礼数都在宫里进行,现在陛下身体有伤,要大婚也不能操之过急。”韩健道,“现在朝廷需要陛下来支撑,若是进到东王府,会有不便。”
韩松氏冷笑道:“看看,三妹这还替他说话?他转念恐怕连东王府都要给卖了!”
言罢,韩松氏继续将头伏在枕头上,不过这次却没有哭,即便是心中真的有气,刚才半个多时辰下来,她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哪还能哭的出来?
“健儿,你也是的,既然是迎娶陛下,总不是陛下迎娶你吧?你将苁儿和欣儿她们置于何地?”韩崔氏苦口婆心道,“以后你是不是像个嫔妃一样,在宫里干脆不出来了?”
“三娘说的什么话,大婚之后,一切如旧便是。”
韩松氏怒道:“怎么如旧?东王府终究只是朝廷的一枚棋子,现在你还有用,那女人不会对你如何?可到将来天下平定了以后呢?”
韩健道:“若然将来天下真的平定,一切还是东王府的功劳,二娘以为瑞儿想动我,她就能动的了?”
此话说的掷地有声,连生气的韩松氏也不禁被韩健的气势所镇住,抬头看着韩健,语气中带着一些默然和沉思。
韩健语气不善道:“你以为我想甘于人下?若非朝廷中人公然与我对抗,昨日也不会派人马去扫平朝廷残余的慎刑司势力,也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才亲身到军所牢房中求我,并因此而自尽。我如今也不过是虚以委蛇,暂时放过朝廷那些人,你以为我知道了他们的存在,还会容许他们继续与东王府对立?”
韩崔氏道:“那健儿你准备如何做?”
“天下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帝王之位唯有德者居之,如今瑞儿她是贵为九五之尊,可到将来的事,谁又说的准?”韩健语气仍旧很傲慢说道,“如今只是想利用朝廷的威望和势力,早晚有一天,天下将归我所平定,到那时瑞儿她身为帝王又如何?一切还不是东王府说了算?就算将来她想对我怎样,也要考虑到东王府背后千千万万将士,还有二娘和三娘你们对我的支持。现在她敢对我如何,因为我死了,就没人能与她抗衡,但她不会这么做,因为现在除了东王府还有其他三家势力,还有鲜卑人和南朝。但到将来,只要我能培植出势力来,就算天下平定又如何,难道她杀了我,就能稳坐皇位?”
韩崔氏听完,对韩松氏道:“二姐,我大概明白了。现在要平定天下也不是朝夕之事,现在倒还不如赶紧把曦儿他养大,那那时,东王府的世子都长大成人,看陛下还敢奈东王府如何!”
韩松氏道:“这么远的事,你又如何作保?”
“远吗?只要二娘和三娘在,瑞儿她同样不敢奈我如何,现在二娘你能态度强硬地与她公然对抗,对我来说,就等于是平衡关系,她只能规行矩步做我东王府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