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真是要打,不是随便说说开玩笑。”韩健道。
“你说真的要打,兵马粮草从何处而来?”杨瑞诘问道。
“洛阳出兵一万,足矣。”韩健脸上颇带自信道。
“你……你说的什么鬼话!”杨瑞简直心中气不打一处来,韩健现在言之凿凿要去攻取关中,还只有两三个月时间从准备到结束,居然还只说出一万兵马,调动的还是洛阳守军,暂且不论调动洛阳守军会给洛阳时局带来怎样的变化,就说这一万兵马去关中,恐怕还不够给西王府大军塞牙缝的。
“瑞儿你别不信,我说出这话,有足够的底气。若是不成的话,甘愿受你的处罚。”韩健笑道。
杨瑞白韩健一眼道:“谁要处罚你?你且说,你这底气从何而来?西王府这几年也在厉兵秣马,单就西王府派到关东诸郡兵马,就不下四五万,这还仅仅是关东,关内守军,恐怕有不下二十万。这两年北方是动荡不安,可西王府所受影响最小,便是之前洛阳之战,最后也是与西王府相持不下,最后西王府撤兵,没有损失不说,还占了大片的郡县,地方上的钱粮更是被其搜刮一空。”
韩健点点头,其实杨瑞说的这些,都是很表面的事,但凡对时局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一些内在的东西,杨瑞心中很清楚,此时却也没必要明言,单就纸面上的实力来说,东王府已经落于下风,更别说要仓促应战之下东王府更吃亏一些。
“那瑞儿我问你,西王府如今最怕的是什么?”韩健问道。
“怕?关中养兵蓄锐,又有何惧?杨平举那老匹夫这几年早就对朝廷心生异心,之前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他西王府到底并非北王府,就算是北王府,经过几次败阵,最后若非鲜卑人送其一程恐怕要拿下也非轻而易举之事,西王府有险关要隘,还有这几年的以逸待劳,更难攻取。”杨瑞话说的也很直接,甚至带着几分不客气和不耐烦。
韩健笑道:“西王府最怕的,是到头来他成为孤军,被朝廷和鲜卑人两面夹击,内还有人作乱,终究会令关中之地不战而自乱,反倒为人占了便宜。”
杨瑞想了想道:“你是说,鲜卑人也会觊觎西王府之地?”
韩健道:“之前在鲜卑人大举南下之前,我就曾想过出兵关中,就是要趁西王府对鲜卑人南下途径捉摸不定之时,来个突然袭击。可最后鲜卑人还是舍远求近,却是舍易取难从北关而入,最后将北方践踏的满目疮痍。若我是鲜卑的可汗头领,绝不会从北关南下,因为其损失之大,到头来最多只是劫掠而不能占据中原,反倒不如走关中一线,拿下关中再取汉中,进可攻退可守。当时朝廷与北王府割据黄河而立,显然不能出兵相援,以鲜卑人的实力,南下关中也只是时间问题。”
杨瑞道:“可现在是你要攻取关中,并非鲜卑人,难道鲜卑人能听你的,说来就来说一起打就一起打?就算他们听你的,到时候打下来,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