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是您嫌奴婢累赘的话。便自行去了,奴婢不怪公子。”焕儿被司马藉背着,有些内疚,她毕竟是奴婢,连跟司马藉对视都不敢,更别说让当主子的来服侍她了。
司马藉走路仍旧沉稳。微微一叹道:“扔下你,我恐怕也没面目见人了。”
终于到了官道,在沿途的驿站雇了马车,总算才不用两条腿走路,因为司马藉的路引只是能从金陵到扬州,因而司马藉也只能先让马车往扬州城外去,走一步看一步。
官道上似乎并不太平,就算是在正月里,仍旧有大批的难民南下,这些难民都是举家南迁,衣衫褴褛倒也不至于,倒更好像时集体的迁徙。因为北上的官道经常被阻隔,马车走走停停也行不快。
“小哥,北边到底怎回事?”司马藉问赶车的车夫道。
年轻的车夫叹道:“要打仗了,谁不想图个安稳,没办法,谁叫咱朝廷无力,地方的那些官老爷一个个都想着怎么中饱私囊,也没工夫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北边的兵马一过来,北边的州府一准投降,到时候百姓就要遭殃。”
司马藉道:“北朝的皇帝总算英明,不至于让士兵滋扰百姓吧?”
年轻车夫冷笑道:“那可不一定,本来就是敌国,听说北边有个姓苏的将军,那可真厉害的紧,连他自己百姓的东西都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偏偏成了北朝的大将军,现在再来我们南边,这扬州城还不被他给夷平了?”
司马藉心中有些无奈,虽然这年轻车夫说的话未必都可信,但关于苏廷夏的事他还是很清楚的。南朝现在以兵马实力来论,无法跟北朝的兵马正面抗衡,便以各种方式来加以中伤,偏偏魏朝的苏廷夏就是这样一个反面的典型,南朝江北的百姓在被官府一顿舆论的威吓之后,毕竟不能留下来当待宰羔羊,只好举家迁徙。
司马藉没去解释什么,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好解释的,苏廷夏的事想瞒是瞒不住的,别说是南朝人,连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朝人也理解不了为何韩健这两年会如此重用苏廷夏,还任由苏廷夏和他的部下任意妄为。
焕儿听了倒是有些紧张,抱着双膝似乎有几分害怕道:“公子,那个苏……将军,真的会杀人吗?”
司马藉笑了笑道:“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你放心,我们到了北朝,没人会对我们不利。”
话是如此说,但司马藉心里也没底,若是他能到洛阳,那自然是有韩健这个皇帝来给他撑腰,可在地方上哪里会有人对他另眼相看?谁管你是谁,只要有钱有粮,都可能被抢夺,更何况他身上连北朝的路引都没有。过了边境近乎是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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