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藉作出请的手势道:“不妨到里面说话。”
“不必不必,在这里说就可以。刚得到朝廷的调令,命下官亲率城中一万六千兵马沿江而上,下官是特来问询司马右相的意思,可否以扬州军务紧张为由,向朝廷进言暂缓出兵?”
司马藉微微点头,他终于知道隋化为何会登门,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朝廷一发出让他领兵的诏书,他马上就跑来跟他说,还让他去向朝廷进言收回成命。
“此事乃是朝廷所定,在下恐怕无力相帮。再者为朝廷效命本就为隋太守应尽之责,领兵出征不正好能成全大丈夫的功绩?”
隋化笑了笑道:“司马相国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在下说到底只是一介文官,这领兵作战之事自然要让武将去做。难道不是司马相国向朝廷进言让下官领兵出征?”
司马藉这才算是明白,原来隋化是对他有所戒备,一直跟他暗中角力,现在朝廷有了调令,隋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先想到的是被他摆了一道。
“隋太守不要妄自揣度,在下可无意让隋太守领兵离开扬州。若隋太守不信,大可去信问陛下或者惠王,若隋太守无事的话,请回吧。”
原本还算和睦的关系,登时变得很紧张。隋化的脸色也带着一股阴森之气,在朝廷年初任命司马藉为江北军务总领的时候,他心里就有颇多怨言,认为这是朝廷给他头上所安的枷锁,现在跟司马藉正面起了冲突,城中的兵马大权都在他手上,他甚至动了杀机。
“既然司马相国如此说,那在下就先回了。不过领兵出征之事,暂且还是要向陛下进言暂缓,明日下官自然还会再来叨扰。”
说完隋化又急忙带着人离开。
来得急,走的更急。
司马藉感觉到事情太不同寻常。这李方唯刚回来,随后是李山野也回来,但一个人留下一个人去匆忙走了,马上就是朝廷颁布诏书让扬州太守隋化带兵出征,如此很容易被人想到,这是朝廷在帮他司马藉夺江北的兵权,这也难怪隋化会对他如此戒备和提防。
与焕儿一起回到厅堂,司马藉身上还是被雨水淋湿,焕儿有些心疼道:“公子,还是到里面换上干衣服吧。不然容易着凉。”
司马藉摇摇头道:“隆夏时节,却是阴雨连绵,被雨水浸湿,倒也能平心静气考虑一些事。”
说话间门口传来脚步声,正是李方唯过来。李方唯也是在见到司马藉这面还亮着灯,想过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他并不知道李山野曾来过。
“先生,这么晚了,也该早些休息才是啊。”李方唯进来,焕儿自然就要出去。这近乎已经成为习惯,最开始的时候还需要司马藉将焕儿打发走,现在不用司马藉说,焕儿也会退下,因为李方唯跟她之间到底曾有主仆的关系差距,焕儿现在已是司马藉的女人,留下来会显得尴尬一些。
司马藉把隋化前来请他向朝廷进言的事一说,李方唯脸色透出紧张。
“先生,看样子那隋太守有对先生动手的迹象,先生不妨还是早些离开扬州为好。回到金陵,到底也有陛下和惠王撑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