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没有走,他毕竟在杨瑞那里已经有些累。而法亦也并非没有承欢。法亦休息,很多时候只是盘膝打坐,躺下来睡觉的时候很少,就算法亦的房间跟别处都无不同,但只要是韩健不来。法亦也绝不会把自己的铺盖卷打开。
韩健拥着法亦,也是难得见到法亦熟睡的模样,平日里但凡有一点小的风吹草动,以法亦的警觉都会睁开眼一看,这是练武之人的警觉性。唯独在韩健在的时候,她的这种警觉性才会降低,甚至到一种跟小女人别无二致的状态。
但到了半夜,韩健和法亦还是被丫鬟急忙的脚步声所惊醒。
法亦起身看了看外面,想把衣服披上,韩健对她微微点头道:“没事,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怎能放心?一起去就好。”法亦很坚持地把衣服穿好,连挂在旁边的长剑也拿在手上,跟随韩健出来。
到外面,有两名丫鬟跪在地上,好像很着急的模样。
“何事如此惊惶?”韩健喝问道。
“回陛下,城中兵马司有人来报,说是城中有乱党横行,请陛下往前厅接见。”
韩健琢磨了一下,江都的治安一向很好,加上近来江都驻兵不少,而且都是东王府的子弟兵,这些子弟兵对于东王府来说都是忠心耿耿,若说有兵士反叛,那范围也绝对不会很大。谁会放弃自己这几年南征北讨得来的功业而冒险去当叛臣?而且韩健也从来没有亏待属下的事情发生。
韩健不明情况,还是与法亦一起到了前厅。
前厅里,不但城中兵马司的人在,连宁原也闻听了消息急忙赶来,倒让韩健有些意外。要知道城中出事,文官体系是不会被他这个皇帝知道情况还快,但宁原却能早前一步赶来,除非他是提前收到了什么风声。
“陛下,城南有数百乱党冲击普通百姓人家,目前造成死伤人数不少,还请陛下示下。”
兵马司总备防务官,也是江都司马府的主要将领之一李成页对韩健行礼道。
韩健这才知道不是危言耸听,而却是确有其事,但这些乱党的来历却很是问题。
“乱党从何而来?”
“这……”李成页看了旁边的宁原一眼,这才行礼道,“回陛下,从派去剿灭乱党的将士回报,这些乱党多半是操着北方的口音,或为北王府余孽。”
韩健一时没说什么,如果是南边来的乱党,那反倒容易解释,就算这些乱党冲击的不是东王府,也是来试探他这个皇帝到底在不在城中,或者是试探城中的布防情况。但若这些人是从北方而来,事情就有些微妙,要知道北王府已经覆灭有三年时间。就算偶有北王府余孽,也绝不会出现在江都,本身北朝的户籍制度还算完整,没有相迎的路引,这些人是不能穿过黄河再一路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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