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孙合上前单膝跪地行礼道。
苏廷夏把案头的文书拿起来,低下头看了眼,问道:“你倒是说说,今夜可是有何收获?”
孙合一听马上又有些神采飞扬道:“回将军,末将听闻有贼军闹事,便领一部人马全去围剿,这部人马竟是城中逃兵,末将将其中领兵之人捉拿,他为求活命,答应前去金陵城西诈降开门,末将领兵进得城内,截奴隶三千余人回,加上粮草和辎重,不计其数。”
在场的将领有些议论纷纷,照理说孙合今晚也算是立功,虽然没有趁机把江陵城拿下来,但却是满载而归。
苏廷夏冷冷一笑道:“我且问你,何为奴隶?”
孙合的脸色登时有些难看,却是回禀道:“是城中百姓。”
“将来也是我朝百姓,陛下特别交待,我军抵达地方后不得对地方百姓有所滋扰,我也曾多次训诫尔等,莫要因小失大,如今是要平南而建王业,并非与鲜卑蛮夷而战。你怎就不听?”
孙合脸色煞白道:“是末将疏忽。”
苏廷夏再冷笑道:“你说是逃兵引你进城,令你有所截获,可我问你,你可有想过这是城中守军的诈敌之策,目的是想引你领兵进城一网成擒?而今得胜归来倒也罢了,若是有所折损,这初战就败的罪过,你可担待的起?”
这下孙合彻底惊恐了,赶紧谢罪。
旁边也有将领为孙合求情,说及他过往的功绩之事。
苏廷夏环视在场之人道:“我不是非要断了尔等建功立业的良机,而是要提醒,这江陵,可非草原蛮夷部落,夺下来怎样杀戮都可一笔揭过,曾经你们造的那些事,我不想说,更不想旧事重提,在普通百姓眼中,我所率的不是一支王师,而是一路贼寇,你们就愿意继续当着贼寇的名声而不自觉?”
在场鸦雀无声,没人应答。
虽然好像苏廷夏所说的,这路人马一向都是我行我素,走到哪抢到哪,杀人放火甚至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但其实也有一套成型的规矩,就是无论是谁抢了,都要上缴,最后要重新分配,任何私藏着都是要被执行军法的。一直好像流寇的贼军,烧杀抢掠成性,但却是军纪严明,这一切都是苏廷夏治军有方,没人敢在这支军队中挑战苏廷夏的权威。
“也罢。”最后是苏廷夏好像原谅了孙合一般,“所掳劫来的百姓,清晨找舟楫送过江,讲所夺之财物全数交于他们带过江去,若有人滋扰妇孺,可别说军法无情。此事,就交给孙将军去做。”
孙合如蒙大赦一样行礼道:“末将领命。”
说完还是不由抹去头上的冷汗,他本来以为是大功一件,却没想到犯了苏廷夏的忌讳,再者他是领兵打仗的,能建功最好,至于什么大的战略方针他是不需要懂的。
苏廷夏最后再交待道:“既然朝廷派驻我等驻守江陵城下围而不攻,那就要遵照朝廷的旨意不得有违,有贼军来犯,领兵拒之,若无人来犯,要安守本分。就算江陵城内四门大开迎尔等进城,尔等也要明白这城进不得,可有不明之人?”
在场所有人同时领命道:“末将遵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