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过去,接她过来吧。”韩健对女官吩咐道。
女官领命而去,护送萧旃的任务,会有韩健的贴身侍卫来完成。
韩健继续挑灯夜读,倒不是他非要熬夜,只是晚上安静的时候,他反而容易冷静思绪想一些事情。行军途中,百姓他反倒可以在马车上休息。
法亦作为韩健身边地位最高的女人,所肩负的是东王府所有女人的嘱托,要照顾好韩健的身体。就算在行军途中,她还是亲自烧了热水,泡了姜茶过来,为韩健驱寒。
“这里还好。”韩健接过姜茶,“再过两日,兵马就可到金陵城下,这一战也事关兴衰荣辱。若败的话,我恐怕都无颜回去见江都父老。”
法亦却淡然问道:“为何不去见她,反倒让她过来?”
韩健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亦儿你也在意这些。”
法亦摇头道:“我只是怕她纠缠不休,她身为质子,或者应该直接送到扬州城,甚至是江都,或者比她留在军中更好。”
韩健想了想,微微一叹。
其实他也想过,把萧旃送到扬州或者江都,但韩健知道萧旃在他手上的作用,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其实更主要的,韩健一直被萧旃当作是朋友,无论是当初萧旃第一次进洛阳,又或者韩健出访南朝,又或者在萧旃在北朝为质子时,双方所交谈,都是以一种对等的关系在交流。眼下不过是因为局势如此,韩健必须要冷下心肠,否则韩健倒真的愿意跟萧旃平和对待。
韩健笑了笑道:“还是让她留在军中吧。或者可以利用她,收拢金陵城的降将。据之前所知,朱同敬已不得人心,手下早有将领谋乱,朱同敬甚至无端残杀,闹的人人自危。”
法亦点点头,她只是负责给韩健提以前建议。她本来是不想说这些的,但韩健在她面前平日里絮叨的话太多,她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去瞒着韩健,法亦是最注重表里如一的人,她在韩健面前,也藏不住事情,总想把自己所想的跟韩健说一说。
“那臣妾先告退。”法亦知道萧旃要过来,想告退下去。
韩健苦笑道:“师傅,你这不是让徒儿为难吗?知道徒儿如今身为帝王,大权于一身,又征战在外全靠一副野心,单独见南朝的女皇帝,难道师傅不怕徒儿做错事?”
想到当日韩健怕做错事,但却拉着她做的那些“荒唐事”,法亦面子也稍微有些挂不住。
“那……要如何?”法亦不知该怎么说。
韩健笑道:“留下来作陪就好,有师傅在,徒儿好歹也知道何为礼义廉耻,不至于作出禽兽不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