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洛阳城前舅舅和舅妈怎么嘱咐你的,都忘了?”
“我们就是去酒楼吃个饭,是……那群人先动手的。他们以多欺少,表妹若是不信,问他俩!”
旁边两个大汉赶紧帮腔:“这次真的不是我们先动手,是那群人主动挑衅的。”
杨苁儿还是蹙蹙眉,“这次”不是,那上次和上上次都是。这个表哥,可说是走到哪祸惹到哪。因为黄烈是黄家长孙,而杨苁儿的外公对黄烈又极为看重,所以才会让他跟着到洛阳城来“见识”,来到这,十几天没惹事,她以为这个表哥安分下来,谁知这么快便又原形毕露。
“你不惹事,人家为何要动手?”
黄烈悻悻然,他在别人面前总是趾高气扬,但遇到这表妹,他就好似老鼠遇见猫,嚣张也嚣张不起来。
杨苁儿瞪了黄烈一眼,她嘴上教训黄烈,可场子还是要找回来,这事关南王府面子问题。南王府的表少爷在洛阳城被人挑衅欺辱,传出去面子往哪搁?现在朝中正有很多人对南王府有所非议,说南王府拥兵自重,说不定,这次就是朝中那些反对派派人出来主动挑事。
杨苁儿马上对侍卫吩咐:“点齐人手,随我走一趟。”
杨曳走出来,却没阻拦妹妹,只是提醒道:“二妹,做事小心些。这里毕竟是京城之地。”
杨苁儿点头道:“兄长放心,我知道分寸。”
杨曳点点头,对身后一名穿着儒生袍中年书生模样的人道:“如明,你随小姐走一趟。”
“是,少主。”中年书生躬身领命。
……
……
杨苁儿换上一身劲装,带着身着黑色武士服的南王府亲随,去黄烈所说的事发地,清虚雅舍。
杨苁儿也有所考虑,为了不落人话柄,她刻意让亲随都换下军服,换上普通武士服。为了教训黄烈,她刻意不让黄烈骑马,而是让他跟在后面跑着带路。
到清虚雅舍外,众亲随将大门围上。杨苁儿下马,四下看了看,这里的景致倒也雅致,来就餐的也应该是洛阳的官家子弟。
杨苁儿正要带人进去,却见里面的人已经冲出来,这些人统一着装,像是随从,手上却也都拿着武器。到外面,一字排开,拦住门口。
见到这些人装束,杨苁儿心下微微一怔。她瞧得出,这些人是东王府的人。
虽然这些人也没穿军服,但东王兵服以红色为底,这些人身上的劲装,也是以红底来衬。这是四王兵马的传统,就是不穿军服,出来后也以自己府兵军服底色为底,用来彰显身份。就好像南王府的军服以黑色为底一样。
“怎会是东王府的人?”杨苁儿因天子赐婚的事,现在最不想跟东王府的人有任何瓜葛,偏偏这个惹事的表哥惹来的却是东王府的麻烦。
杨苁儿心想:“东王府随从在这里,那纨绔子弟多半也在这里。”
她一抬头,果然见到窗口的位置,有几个年轻男子正在往下看。
“小姐,是东王的人。”杨苁儿身后的中年书生,靠上前低声提醒了一句。
杨苁儿闻言点点头,她正试图从楼上那几个往下看的年轻男子中,把她心目中的“纨绔子弟”找出来。
但就这么看,她也不知道是哪个。
此时在楼上窗口位置的韩健,同样也在打量着下面。
“南王府的人?”韩健先开口,他没有问两个老友,而是直接看着杨公子。因为他觉得这杨公子有见识,之前能一眼就辨别出南齐使节。
杨公子点头,道:“应该是。”
韩健想起临行前二姨娘对他那些嘱咐的话,不由叹口气,道:“麻烦,真是麻烦。”
此时他也不想跟南王府的人有何瓜葛。
司马藉一拍胸脯,道:“怕什么?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群,我打一群。”
韩健皱眉看了看这小子,不屑道:“那你去打吧!”
“好咧!”司马藉当下一跃,直接从窗口出去了,到了二楼外的屋檐上,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韩健没想到他会来个浮夸的“飞檐走壁”。
“喂!”韩健要叫住他,已然不及。
司马藉从二楼跳下来,稳稳站定,喝一声道:“小子们,你们爷爷在这!”
杨苁儿不禁蹙眉,心想:“这是哪个?”
一边的黄烈一脸乌青,指着司马藉大叫起来:“就他,就是他……打人的!”
司马藉摆开架势,冷笑道:“没错,就是你爷爷教训你这小子的,怎么?找帮手来?有胆子,一起上!”
杨苁儿暗自心凉,难道这个就是即将被陛下赐婚,跟她共结伴侣的东王府小郡王?本来她已经觉得表哥黄烈没人形了,但跟眼前此人一比,表哥都成仪态儒雅的翩翩公子了。
阮平见到司马藉跳下楼,转而看着韩健,惊道:“怎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下去拉着他,别惹出事。”
韩健没想到司马藉想当大侠想疯了,这时候竟也这般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