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楚却声辞色厉地说:“别动,只有一点点痛,现在缝针有利于愈合。”说完就开始下针。
她用镊子夹着针头,明明是在人肉上缝针,到了她手里却像是简单缝合两片布片一般的轻松和轻巧。
因为下针利落,穿线迅速,所以席杰真的没觉得有什么痛,两针就缝好了。
在缝合的尾端打好了结后,她拿起剪刀剪断缝合线,把弯针和剩余的线头扔到一边,再用纱布小心翼翼地为伤口做了一层保护。
做完这一切,顾楚楚只觉得比解剖一具尸体还累人,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汗,又或者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给亲人缝针的缘故?
顾楚楚摘下手套,和用过的医疗垃圾收到一起准备拿去扔掉。
席杰轻轻触了触下巴的位置,刚刚处理过的伤口还有一点点的疼痛,不过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多了。
他看到顾楚楚一手拿着医疗垃圾,另一只手拽着被自己的血液弄脏的外套,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指着她手里说:“你的衣服.”
顾楚楚低头看了一眼,无所谓的摇摇头道:“没事,反正现在也不冷了。”
她只是把外套上的胸针摘下来,好好地收进了口袋里,脏衣服就叠好交到幸子手里,让她送去干洗。
节俭的习惯更让席杰对他刮目相看。
如果这件衣服是阮棠的,别说让她脱下来止血了,哪怕就是沾染上了那么一点点,她只怕都要尖叫着把衣服扔掉。
这事儿席杰是领教过的,就在阮棠过来找他的那一次。
他正在自己的花圃里,穿着长筒雨鞋戴着手套整理最新到的海棠花。
这些白的粉的海棠娇贵,必须要适宜的温度和湿度才能够开花,叶子也不能太多,否则会因为养分供给不均匀导致花瓣枯萎。
所以他就只能一支支把花苞上的叶子修建干净,只留下两片用于光合作用。
阮棠就是这个时候跑到了花圃里,她还穿着一双高跟鞋,一惊一乍地跑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就喊“外公”。
席杰被她吓了一跳,急忙想要推开她,可还不等他上手,阮棠就自己退开了。
只见她勉强的保持着平衡,看着自己脚上嘴里叽叽喳喳乱叫,席杰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的高跟鞋卡进了花土里。
最后还是席杰扶着她她才把鞋子拔出来,但是拔出来鞋子之后说什么也不肯靠近花圃了,赶紧换上了佣人送过去的拖鞋,把鞋子甩在花圃边就隔着花圃跟他说话套近乎。
如果不是她拿出来那副字,席杰本就是不想理她的。
她之前也来过,不过他一向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终究是被那副画触动,席杰答应了她的要求,可是阮棠走的时候却没有带上自己的那双鞋,席杰还特意让人追上去送给她。
结果她亲口说:“沾了泥土太脏了,我不要了。”
如果说顾楚楚比起阮棠哪儿哪儿都更像一位大家闺秀的话,那么阮棠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那股子奢侈浪费的劲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