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顾楚楚也是这么认为的,顺从地走了过去,到饭桌上准备坐下的时候,阮玖笑眯眯的叫了一声:“姐姐,姐夫。”然后让开了席杰身边的座位。
唐思也跟着他一起往左手边挪了一个位置,席杰身边就正好空出来两个位置。
她站在桌边挨个儿叫人:“外公,妈妈爸爸”
即便最后那一声“爸爸”叫的极轻极轻,但是阮饶禾也听到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之后,眼圈泛红地应下了:“诶,快坐下吃饭吧。”
席杰见到眼睛都笑没了:“是啊,是啊,一家人就是要齐齐整整和和美美,楚楚快坐下吃饭吧。”
季温言拉了拉顾楚楚的衣袖,二人分别落座之后,席轻就忙里忙外地开始张罗。
先是个顾楚楚和季温言一人端了一个炖盅过来,然后又开始坐到季温言对面不停地给她夹菜。
一边夹菜还一边念叨:“你这有伤口,发物不能吃,海鲜也不能吃,所以妈妈给你炖了条柴鱼,是有利于伤势恢复的,也补充蛋白质,你多吃点儿啊。”
顾楚楚眼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只碗,还没盛饭就对起了一座小山包,有些盛情难却。
“妈,妈妈,我够吃了。”她双手捧着自己面前那只碗,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自处。
就像是面对阮饶禾和席轻满满的父爱母爱,一时间无法适应。
席轻见状却有一滴清泪划过面颊,阮饶禾立马揽着她的肩膀安慰:“你哭什么呢,女儿已经回来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可是席轻却止不住,最后掩面哭泣道:“楚楚,我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要是妈妈稍微小心一点,你就不用在外面受那么多委屈啊,你是应该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啊!”
她的情绪来的突然,像是洪水决堤一样难以自控。
阮饶禾就一直温声细语地劝说着,丝毫看不出之前和席轻有过冷战的样子。
阮玖见状倒是很欣慰,碰了碰季温言的胳膊:“在那个冒牌货来之前,我爸爸妈妈感情很好的。”
阮饶禾和席轻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二人是少年夫妻,共过患难同过甘苦,唯有在顾楚楚当年失踪的这一件事情上有过龃龉。
席轻不是没有责怪过阮饶禾,但是每每看到他深夜自责地盯着窗户外的月亮发愣,看到他为了找女儿不惜散尽家财四处打听周转的时候,她又心软了。
她又何尝没有责任呢?
这二十八年之间,被自责、埋怨、痛恨、思念撕裂纠结折磨着的灵魂在一刻终于得到了片刻释放。
顾楚楚也能明白席轻情绪的失控,人生的大喜或大悲不过是在一瞬之间,她或许从没想过,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还能有再见到的一天。
她站起身,拿着一张餐巾纸走道席轻身边递了过去:“妈妈,别哭了。”
她的鼻子红红的,不难看出来她的情绪比席轻好不了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