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玖却老大不高兴地把电话挂了。
当时他只觉得这个儿子不懂事,但是现在想起来,自己也有过错。
如果把阮棠接回家之前,跟阮玖先商量过,又或者事先打个招呼,他会不会不那么介意呢?
在那之后,他更是听从了阮棠的建议,把阮玖直接从车队绑了回来。
他还记得,当初那小子倔得很,为了跟他置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都不吃不喝没出过门,最后还是席轻进去劝说了一顿,他才老老实实走出来吃饭。
可就是不叫姐姐,不论阮饶禾怎么软硬皆施,他就是不肯叫姐姐,还嚷嚷着亲子鉴定一定弄错了,要重新做一次。
阮饶禾听见这话自然是觉得儿子的言行就是忤逆不孝,在饭桌上把人臭骂了一顿。
父子间的感情就这么存在了裂痕,即便席轻多次劝解,双方仍旧不愿意达成和解,竖起浑身的刺,伤人伤己。
再后来,就是阮玖被他指派去了中国。
其实他都知道,对于阮棠的野心,对于席轻的不接纳,他都知道。
可他就是放不下,放不下的不是阮棠,而是对于自己当年过错的执念。
对着月亮胡思乱想了很久,久到被子里的茶从热变凉,阮饶禾拖动着已经有些发麻的脚,拖鞋在地上趿拉的声音单调地回荡在走廊上。
他把茶杯放在了露台上,自己转身准备从走廊回卧室。
路过半夜黑漆漆的楼梯间,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阮饶禾这么大岁数,从没有过这么强烈的预感,他停下脚步定定的盯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楼梯口。
却见黑暗之中,一个人影拨开重重夜色走到了他面前。
那人穿着工人的衣服,阮饶禾心里一惊却平静地说道:“靳管家没跟你们说过规矩吗?二层以上除了他和日常负责打扫卫生的人之外不准上来!你这么晚上来做什么?偷东西吗!”
被“抓包”的工人不怕反笑,他阴森森的笑声在夜晚显得格外渗人。
“桀桀桀,阮先生啊,不是我要上来的,是你的女儿硬要我上来的。”他的帽檐压得很低,低到只露出一张嘴,咧开牙龈笑着。
“什么意思?糖糖教你上来做什么!”阮饶禾的心里开始打鼓,他有了不好的猜测,书房里的对话怕不是被这人听见了。
那人一步步逼近阮饶禾:“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过了今天你也管不着了。”
阮饶禾看着他身后,楼梯和后面的路全都被他堵死了,自己只能往露台上走,可是后面是死路一条。
他洞悉了男人的想法,用金钱诱惑道:“你不用这么冲动,我可以给你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甚至这个城堡!”
男人不为所动地继续往前迈步,还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不不,阮先生太低估我了,我要的可不是你这座城堡。”说着,他手里寒光一闪,竟然亮出了一把小匕首。
阮饶禾觉得自己在劫难逃,他一边和男人斡旋一边往后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