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烈迟疑良久,在楚娇娇都快不耐烦了时,他终于动了。
在抱与背的抉择中,选了抱。
一袭蓑衣,将娇小的楚娇娇整个都罩住,宋时烈虽然瘦,个子却很高。弯腰将娇小的她抱起,蓑衣几乎将整个的她都包裹住。脑袋上还额外撑起了一柄油纸伞。
楚娇娇的心扑通乱跳着。
她伸长胳膊,勾住了他的脖颈。两人的距离近得,都能嗅到彼此呼出的气息。让二人的双颊都不禁染上了一片晕红。
下一刻,他就抱着她冲进了雨中。
狂风夹杂着骤雨落下,楚娇娇被包裹得严实,可还是被飘起的雨点淋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越发抱紧了很快。
从木匠铺到马车,中间要穿过中庭,才能到达停在路边的马车上。这短短的一段路,分明很短,似乎又很长。
几乎几大步,宋时烈就从雨幕里冲向了马车。
因为视角的关系,楚娇娇的视线,恰好落到对方突起的喉结上,还有对方下巴上青青的胡茬,以及那微微泛红的耳垂……
她没忍住,朝着他的喉结吹了口气。
他的手突然一滑,好悬没把她甩出去,耳畔迅速响起一声倒抽气的声响。
“莫闹!”
严厉的呵斥声,却带着意味不明的慌张和懊恼。
楚娇娇到底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
咯咯的笑声,惹得男人越发手忙脚乱,好险进了马车,对方就迫不及待地将她丢开。
楚娇娇怎么会让他得逞?
昨儿她哪怕喝了酒,也依然记得自己故意调戏眼前这个男人的事儿。
就在他试图把她放下时,她反倒顺势手脚并用的缠上了他,“阿烈——”声音娇嗲又婉转哀怨。
听得宋时烈浑身酥软,头皮发麻。
“说话就好生说。拉拉扯扯,像什么话!”他一本正经地训斥。可那红得近乎滴血的耳垂,却出卖了他此刻的慌张。
“我不!”
楚娇娇双腿缠上了他的一条腿,把脑袋往他的怀里蹭,“我就不!”
宋时烈扒拉她,却拉不开。
那仿佛无尾熊抱着尤加利树的女人,半点没有松开手的迹象。
“你到底要干什么?”
宋时烈咬牙切齿。
亏得自己顾虑着她的名声,刚才抱她过来时,还把她遮得严实。而且又在下雨,街上没什么人。应该不至于被旁人看见。
可她若继续缠着自己,再闹下去,怕是……
“阿烈,人家、人家好冷嘛……”
“冷吗?”
一听她冷,宋时烈急了。赶忙伸手试了试她的体温。
许是昨晚喝了点米酒,今日又突然变天受了凉的缘故,楚娇娇的额头确实有些烫手。
“头疼不?人难受不?你感觉怎么样?”
他问一句,楚娇娇点一下头。
等他问完,她整张脸都险些埋进了他的掌心里。可怜巴巴地开口:“阿烈,我好难受……”
“乖,我们去找乔生,你忍一忍,一会儿就到。”
他们现在就在小镇上,去乔生的医馆自然很方便。宋时烈只得喊驾车的肖老汉调头,去了乔生的医馆。
乔生一把脉,脸色就很怪异,“她喝酒了?”
宋时烈不禁想起,昨儿楚娇娇喝的那几口米酒来,“嗯,喝了几口米酒。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