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弟解决事情的办法一向是天马行空般的快刀斩乱麻,让对手措手不及的同时无从防范。只是他不可能一招用到老,再过个四五年,政事堂的人就能摸熟他的路数,到时不可能还让着他。更重要的一点,某也不能再用竖子年少为借口回护。有些路还是要他自己走过,才能更好的发现哪里应该挖深坑,哪里应该搭山峰,哪里应该曲折迂回,成为一名娴熟的……猎手。
逍遥魔王,也不好当。
李元婴哀嚎一声,斜倚在软枕上,愤愤说道:“某讨厌鬼谷子!”
那篇文章里还有:佞言者,谄而于忠:谀言者,博而于智;平言者,决而于勇;戚言者,权而于信;静言者,反而于胜。先意承欲者,谄也;繁种文辞者,博也;策选进谋者,权也。纵舍不疑者,决也;先分不足而窒非者,反也。白话就是:谄媚而显得忠诚,吹捧对方而显得有智慧,果决而显得勇敢,掌权而显得有信用……一般说来,虽有繁琐的语言并不纷乱,虽有翱翔之物并不迷惑人,虽有局势的变化并不危险,就是要在观物时,掌握要害。
道理谁都明白,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不是很难而是相当难。李二凤堪称国手中的国手,不论是佞言者、平言者、戚言者亦或者静言者,于他而言均是觉来落笔不经意,神妙独到秋毫颠。
看到李世民只有一丝无奈的表情,房玄龄目光微闪:陛下对滕王似乎特别有耐心,若说是兄弟情深,很显然密王元晓没有此等待遇,他只比滕王大半岁。若说是长兄如父,不用说东宫那位殿下,就是同岁的晋王与之相比也大有不如,只有晋阳公主能略胜一筹……某自认尚算了解陛下,却委实看不透他待滕王之心,有一点某很确定:绝不会是因为先帝托孤。
“你喜欢鹿溪子,只可惜没有如萧侍读般帅的惨绝人寰。”李世民也懒懒地靠在软枕上,戏谑地调侃道。“惟有设法长剑耿介,倚天之外,方能勉强胜之。”
耽罗岛和对马岛攻下的速度有些快,用不了多久就能回长安,回长安幼弟便要大婚,大婚后顶多两三个月,就要到倭国赴任……打趣他的机会多乎哉?不多也。
李元婴:“……”
刚拿着信笺从西隔间出来的萧若元:“……”
陛下,某好像没做过什么招你眼的事情?
刚收拾完zhan局回到三桅帆船,准备用晚膳的李靖和苏定方:“……”
李靖眼皮狂跳,宋玉大言赋之后文似乎并不适合滕王:并吞四夷,饮枯河海;跋越九州,无所容止……陛下在敲打他安分一点吗?
苏定方的想法又是另一个方向:如今大唐能做道长剑耿介,倚天之外的高人,绝不会超过五指之数。不论怎么算,公孙白都在其列,而如今杜澈和萧若元长伴滕王,甚至可以说是形影不离。陛下是在暗示滕王,让他走道家隐士之路吗?若果真如此想法,某家二娘怎么办?
“阿兄此言差矣!”李元婴听到鹿溪子,坐直身体后面色傲然寸步不让地辩驳道。“你尽可派人去平康里或者西城打听,那些美人会特别真诚地告诉你,谁才是真正的大唐第一美男子。”
李世民:“……”
萧若元:“……”
李靖和苏定方:“……”
其余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