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是心灰意懒了,司空宏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
庄无道也大致听懂其意,自己现在已是万夫所指,众矢之的。身为节法弟子,便有维护宣灵山尊严的义务,绝不能畏怯。
对于灵根只有五品的他而言,这秘传弟子的身份,不但非是福份,反而是不可承受之重。
“还有那位赤灵子师兄,你也别怪他。”
司空宏摇着头:“这人其实还不错,素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只可惜皇极峰与明翠峰一脉,素来都好得似穿一条裤子一般。这赤灵子,昔年也欠了那风玄师尊一个天大人情,今日其实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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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宏只是临时赶回而已,与移山宗的纷争仍未完结,在吴京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不得不御空往南离去。
越城虽在东面,然而离尘宗与移山宗争夺的是一整个东吴国。发生冲突的地方,不仅只越城一处。越城只是两大宗派,交锋冲突最激烈的所在。
庄无道则立在道馆一处庭院内,望着远处发呆。心神飘忽,能似如置身梦中之感,依旧不曾退去。
这梦寐以求的离尘真传弟子身份,就这么轻轻松松到手了?简直就像在做梦,也似在乘坐出了故障的飞舟——一刻前还差点跌落万丈深渊,一刻后就又飘于云端之上。
“剑主方才,实不该生出轻生之念!”
云儿略显冷淡刻板的声音,恰时在庄无道的脑海之内响起,似乎气愤到了极致。
庄无道苦笑,托云儿的福,他总算从那飘忽之感中,挣扎了出来。
“不死如何?我庄无道不愿负了母亲,也不愿自己那些兄弟,因我之事而受牵连。只有一死,才能了结这一切。”
“糊涂,也无能!”
云儿一声冷哼,声音尖刻似针刺一般。
“剑主你是玉瓷,绝世珍品。他们只是瓦罐,不值一提。忍一时之辱又如何?你身为轻云剑主,终将高高在上,为众仙之主,俯视众生!此等辈,也必定会沦为你脚下之蝼蚁,生死由心。何必定要计较这一时之荣辱?”
似乎仍不解气,身后背着的轻云剑,是炽热惊人:“以我看来,若是你过世的母亲知晓,只怕也宁愿你忍辱偷生,好好的活着。也强过为一口气,自轻性命。”
庄无道失笑,母亲临终前的那几年,确实是后悔了。后悔将他带来越城,却没能有条件好好照料爱子。本是大族公子,却沦落为恶棍乞丐,以偷抢行骗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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