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无双已经给出的那三十两,杨管事没有丝毫要将其还给赵无双的意思。
赵无双愣在原地不动,杨管事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面色一寒,随后一声喝:“来人呐。”
便有几名初境的修士从暗处走了出来,是这回春楼内的打手,几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赵无双与陈青山。
“是赵无双你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人请你出去。”杨管事言语间,那几名初境的打手便围了上来。
陈青山摇摇头,这赵无双对于这回春楼的管事,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太软了些,若将其在东边城门收例钱的气势拿出来一些,倒也不至于被人欺压到此。
“为何不反抗,是怕这回春楼的老板吗?有我在,你又怕些什么,别说打个管事,就是一路杀进去,又能如何?”陈青山立于赵无双背后,以赵无双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语道,陈青山的面容被阴影所覆盖,稳如泰山,他陈青山便是赵无双此时的靠山。
赵无双眸子一亮,属于老兵的那股凶戾之气在一瞬间爆发,赵无双在兵马司这么多年,可是真正在战场上搏杀过的人,尽管大家都是初境,但这几个回春楼的打手,就是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
被赵无双的气势一冲,那几名回春楼的打手,包括杨管事在内,皆被吓得一退,他们在这回春楼内声色犬马,对付些普通人还好,又如何能与赵无双这样的军中老兵相比较。
只是赵无双这气息在下一刻便收了起来,陈青山一愣,感受到了赵无双心底的挣扎。
“为何?”
“伤了他们,如娘在这回春楼内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
陈青山摸着脑袋,只觉得头疼,一个连死都不怕的老兵,却害怕这个。
“你的骨气呢?”陈青山于赵无双背后问之,忍住了抬腿离去的冲动。
赵无双口中苦涩,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任他刀口舔血,杀人如麻,当想起如娘的那一刻,便丢盔弃甲,没有了骨气,喜欢或许就是这样没有道理的事情。
杨管事桀桀一笑,带着人又围了上来,手中一根木棍,一击落到了赵无双的肩膀之上。
一声清晰可闻的棍棒与血肉接触之声,杨管事虽不是修士,但这一棍子下去,亦是用了十成的气力。
“并非是我为难于你,不瞒你说,这一百两银子的见面费,是如娘亲口说的,你应该明白,如娘并不想见你。”杨管事趁热打铁,说道。
赵无双如同未感觉到身上的疼痛一般,眸中在这一瞬间化为了茫然,双目涣散,双手抬起,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断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不可能,不可能!”
更是因为情绪激动的关系,这个中年男人的言语之中更是出现了哭腔。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是事实,你得接受。”
“否则,别人为何如娘收三十两,还笑脸相迎。而你,要一百两,还未必想见你。”杨管事又道。
赵无双腿一软,双目空洞,便向后倒了下去,陈青山眼疾手快,伸出一只手来,将其托住。
杨管事与众打手上前,就要将陈青山与赵无双赶出。
“我倒想看看,这让老赵魂牵梦萦的如娘,究竟是何模样。”
陈青山身上,劲气爆发,一瞬间便将几人击飞在走廊之上,一张银票飞出,落在杨管事的面上,是二百两面值。
“你应该还欠我们三十两,不过我们,不要了。”陈青山轻语,扶着赵无双便从杨管事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