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上面要靠这丝气运,去寻来那早已失落的大乾洞天?”陈青山道。
“那些大修士的手段,哪里知道,他们要的东西,可没有过小的,我觉得很有可能,我们所寻之鱼身上的那丝前朝气运,便是从大乾洞天内流出的。”狐狸脸答之。
“我管那些大修干嘛?寻到那鱼,我便回长安,法舟这种东西,我自己也是有的。”陈青山嘿嘿一笑。
“难道你不眼馋那大乾洞天里面的东西?从那些大人物指缝里漏出一点,就够我们消化好几年的了。”狐狸脸喊道。
“那大乾洞天里的东西,拿不拿得到还是两说呢,我想想,还是媳妇儿来得重要些。”
“孺子不可教也,这世间有些问题,站得高了,也就不是问题了,你现在所做之事,就应该让自己尽可能地去抓住每一个让自己变强的机会。”狐狸脸无奈。
“这样也许会有些累吧。”陈青山也不回答了,只是嘿嘿笑着。
“我就说,感情是很麻烦的东西。”狐狸脸一叹,随后也不说话了。
二人又在渡口边坐了会儿,便要回去了,想来那婚礼也应该结束了,只是想起那台上的伶人,陈青山心里多少有些戚戚然。
等陈青山等人回去的时候,宾客已经散了,那台上的伶人亦不见了影踪,只有铜雀与天净沙等人在原地等着。
“我问过了,这镇中,对于云梦泽水路最为熟悉的,应该便是今日大婚的杨员外了,他在泽上做贩茶的生意,常在云梦泽上来往。”铜雀说道。
几人决定明日便去找那杨员外,买份云梦泽的地图,然后便去寻那大鱼,今日是人家洞房花烛的日子,现在若去打扰人家,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的。
小渔镇内之人大多以打渔为生,所以镇中没有客栈,陈青山等人亦未打扰村民们,几人一起来到渡口,狐狸脸将法舟放了出来,大家便在其上过夜了。
只是半夜时分,便有阵阵哀怨之声自阵中传了出来。
此时,就是陈青山几人也能听到曲中之意。调子时高时低,但曲中的哀伤之意却越来越浓。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曲中唱的是负心的员外郎,忘了曾经的山盟海誓。
正在打坐的陈青山慢慢睁开了眼,仔细听着,最后化为一叹,那女子终究是不甘心呐。
狐狸脸则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坐在法舟船头笑着,只是说了句:“昨日之过,便今日来偿,若是其他还好,这世间唯有情债难还,我修道之人,还得远离这是非之事才好。”
狐狸脸持着烟枪,随着其吐纳,火星明灭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镇中之人亦听到了此音,皆从床上爬了起来,只是这曲过于哀怨,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出门看看。
在云梦泽边居住的他们,亦听过那夜里水鬼唱歌,随后取人性命的说法,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若出了门,遇到了那勾魂夺魄的水鬼,被取了性命,当了替身,那可怎么办。
“是你吗?芸娘!芸娘!”
一座府邸,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一男子衣冠不整,闻声冲了出来,正是那杨员外,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