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灵千眼死亡,死在了乱神教的圣山之内,这事有些大了,主要是千眼死地还有些莫名其妙。“千眼以自己的天赋去窥探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且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至于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红苟朝着面前的玄月大祭司说道。玄月,是乱神教六位大祭司之首,准八境的修为,乱神教宗不在之时,这教内之事,便由其代为管理。玄月是个女子,身材很好,裹在紫白色的祭司礼服之下,其脑后后面一轮圆月,是类似于神环一样的东西。玄月是巫,祭月之巫,此月自然不是幽荧,是那挂于诸天之上,万古长存的明月。“教宗从长安之事后便未归,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玄月的脸色有些难看。“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没有?”玄月看着红苟,问道。红苟是第一位前来查看千眼的大祭司,玄月希望能从红苟这里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在我赶来之前,不知道是哪个部落的巫公借用了千眼的预知未来的权柄,千眼受了伤,所以便想追查下去,哪知触碰到了不可言的存在。”红苟回答道。“能轻易将红苟抹杀的人,这天下可不多,要么是一教之主,要么是古史当中的存在。”玄月大祭司回答道。红苟看了看玄月:“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小小部落的巫公,怎么会涉及到那样的存在。”玄月袖子甩动,脑后的圆月亮了些:“谁知道呢。不过你也提醒了我。倒是可以从各个部落入手,你且派些人下去调查,看一下哪个部落的巫公最近用过占卜之术,抓回来便是。”“上万个部落,调查起来还要些时间。”红苟提醒道。“不碍事,慢慢调查便是,我不是听说,最近有个叫赵未央的弟子成功通过古神之路的考验,成了预备祭司的吗?让他负责此事便是。”玄月跟红苟说道。“赵未央吗?此人从入教以来,便一直平平无奇,直到以四境的修为通过了古神之路,成为我教最年轻的预备祭司。我考察过,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倒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红苟算是应了下来,赵未央在他心里,算是蛰龙般的人物,这样的人,值得培养。主要是这赵未央,有些红苟年轻时的模样,红苟也是与他一般年纪,过了古神之路的考验的,从预备祭司开始,一直成长为了乱神教的第六位大祭司。“嗯,如此,你便去办吧。”玄月与红苟一同离开,挥手间,一道月轮射出,碎了此峰,亦将千眼的尸体一同掩埋。路上,玄月想起了些事情,便与红苟一起去了乱神教的后山,在这乱神教的后山,居住着一位极其特殊的古神灵。乱神教的后山少了些阴冷之意,而是长满了花花草草,与其他峰上光秃秃不同,这后山有些绚丽,也多了些生机,更有人间楼阁,小桥流水。也不知道这些花花草草在这没有阳光与月华的小世界当中是如何生长的如此之好的。红苟与玄月二人落于后山之上,有一白衣女子正拿水壶自顾自地照顾着花草,对二人的到来如同未见。玄月掬起一朵花,手指在花瓣之上摩挲着:“你的花还是开得如此之好,自我来这乱神教开始,你的花便未谢过。”白衣女子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细细端详着一颗草,看着看着,那白衣女子便蹲下了身子,伸出一只手将草拢入了掌中,似乎这样能让她看得清楚一点。女子一叹,脸上多了些心疼之色,这草有些枯萎了,毕竟这个世界不见日月,有草枯萎,实在是太正常了。可是白衣女子不喜欢枯萎的草木,只见其掌中亮起白色光粒,粒子聚拢,那手中之草便慢慢挺直了身子,成为极其好看的新绿色。做完这一些后,女子才站起身来,声音清冷:“用心照顾,自然是美的,玄月与红苟两位大祭司驾到,应该不是为了来看看花草的吧,毕竟乱神教的各位可不是什么惜花之人。”未等玄月说些什么,红苟先开口了:“千眼死了,就在刚刚。”白衣女子笑了,笑得明媚,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很好看的耳朵,有些精致:“我没聋,他死前的声音,我还是听得到的,千眼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我而言,是一件极好的事。”玄月与红苟闻言,皆沉默,二人沉默,后山便没有了声音,如同死了一般的寂静,这个小世界除了没有日月之外,也没有风,没有风,草木便不会言语。还是红苟开口,打破了沉默:“毕竟千眼是古神灵,而素英姑娘您亦是古神灵,您难道就没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吗?”白衣女子名为素英,一个跟她很契合的名字,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闻言,素英却是慌了,不过不是因为千眼死亡,而是因为红苟将千眼与自己做比较,素英姑娘感觉有些恶心。放下水壶,连连摆手,直呼晦气:“千眼那么丑,我生得这么好看,他死了便死了呗,不堪入目的东西而已,别把我们并为一谈。”“你知不知道,好看的人会比丑的人活得更久,别以为你是个大祭司,我就不会揍你。”白衣女子紧起了拳头。红苟一退,面色一变,这素英姑娘的实力,就是自己与玄月加起来,也不够她打的,毕竟教宗的荼蘼手印都是从素英这学的。玄月走到红苟身前,将其身影遮住,开口道:“素英姑娘,我们来这,是来商量神降之事的,毕竟我们乱神教需要你的力量。”“我们需要一位素英神子或者神女来替您行走人间,收集足够多的信仰,您知道的,这件事,关乎到您的父神能否成功复苏。”玄月补充道。闻言,素英眉头一皱:“难道我给你们乱神教的诚意还不够吗?若不是为了让父神复苏,我又怎么会开放这方父神开辟的小世界供你们使用,弄得乌烟瘴气。”“而我,已经表现出了我的诚意,倒是你乱神教,将收集来的信仰乱用,根本没有将心思其放在复苏我的父神之事上。”素英姑娘有些恼怒了,如同控诉。不知道玄月所想,其只是一叹:“您的父神盘,可是这天下最强大的一尊古神灵啊,您应该知道的,要想复苏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教一直为盘的复苏而做准备。”红苟在旁边附和说道。“我们并没有骗你,素英姑娘。”玄月大祭司的言语中多了些诚恳。素英姑娘闻言,语气缓了些:“若是父神还在的话,绝对不会喜欢现在这个世界的。”素英捧出一把种子来,种子洒下,随之洒下的,还有素英的神力,能让枯草复生的神力,却对这捧种子没有丝毫的作用。“如两位所见,乱神教的弟子,谁能让此种开出花来,谁便是我的素英神子。”“素英姑娘年年如此之说,可从未见过此花开放,我不知道这花对于您有什么意义,但莫非是素英姑娘故意推脱,弄了一把开不了花的种子出来。”红苟闻言说道,言语间有了些急躁,这位乱神教最年轻的大祭司还是少了些耐心。玄月闻言,刚想替红苟求情,那边的素英姑娘已经动了,素英姑娘消失在了原地,直接闪过玄月大祭司,出手便是两巴掌印到了红苟的脸上。“轰隆”一声,红苟砸在山壁之上,壁上阵法光芒亮起,退去力道,就是如此,红苟亦在山壁之上贴了好大一会儿。素英几乎是贴着玄月耳边,问道:“怎么,玄月大祭司也要为了红苟出手。”“不敢。”这位乱神教的二把手,玄月低下了头,红苟自己出言不逊,怪不了别人。素英气未消,冲过去又给了红苟几拳,乱神教的整座圣山都震动起来,阵法大亮。只是素英拳头不休:“这捧种子于我又什么意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告诉你的义务?是你们乱神教求我,还是我求你们乱神教?”以红苟七境的修为,也被揍了个筋断骨折,这样的伤势,于一位七境之修而言,或许一个晚上就能恢复,但免不了吃些苦头。素英如拖着猪猡一样,将红苟从后山拖了出去。“玄月大祭司,这里不欢迎你们,若是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再踏入的话,我想乱神教会少上一两位大祭司。”素英姑娘直接向玄月下了逐客令。玄月是女子,所以素英姑娘给她留了些面子。玄月咬牙一拜:“敢问素英姑娘,此花可否真地能开?”素英拂袖,无形的气浪将玄月大祭司吹出了后山之外:“我还能骗你们不成?亦或是说,你认为我觉得骗你们是件很好玩的事情,你们值得我去骗?”“玄月不敢,打扰了,素英姑娘。”玄月立于原地,再拜,随后离去。一个多时辰后,天地的尽头,被掀起了一角,其下一堆车马,正是负责调察占卜之事赵未央。白木车厢在前,其后是随从,皆黑袍黑帽,出了小世界,有风起,掀起了宽大的帽子,露出一些乱神教弟子的模样来,其中一人含诡异的笑。是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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