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午休之时你可曾让阿离去你院子里?”秦大娘再一次问道。
顾大夫心下一愣,他看了云离一眼,摇了摇头,“不曾。”
秦大娘闻言将目光落在云离的身上。
“阿离,你还有何话说?”秦大娘厉声道。
云离面色沉静,“请问顾大夫,你的院子里,可有这番泻叶?”
顾大夫却是摇头,“没有。”
云离抿嘴浅笑,“秦大娘可听到了,顾大夫的院子里并没有番泻叶,即便奴婢午休之时去过顾大夫的院子,却也绝对没有拿番泻叶,这番泻叶从何而来,奴婢当真不知,更何况奴婢根本不懂药材,又怎么会知晓番泻叶的样子与功效,再用它来下毒呢。”
“秦大娘,阿离肯定是在狡辩!”珠儿急急道。
云离没理会珠儿,看向顾大夫,问道:“顾大夫,你可知咱们训奴府有哪里会有这番泻叶?”
“这番泻叶喜热,朝阳,在南面或许会有。”顾大夫平静道。
云离嘴角微扯,“南面?南面可是菜园子啊,昨天刚下过雨,那里定然十分泥泞……”
说着,云离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珠儿的身上。
珠儿心下一惊,伸手抖了抖裙摆。
秦大娘恍然大悟,她大步上前,伸手扯开珠儿的裙摆。
只见珠儿脚上的鞋子底下沾满了泥。
珠儿心里一慌,连忙辩解道:“秦大娘,你别听阿离胡说八道,她一定是为了逃脱罪责才故意混淆视听。”
“那珠儿姑娘脚上的泥又作何解释?”云离淡淡开口。
“我,我之前路过菜园,不小心踩到的。“珠儿解释道。
“路过菜园?今日上午的课都在西边的院子里,你这怎么走也不该走到南边的菜园子去吧?”云离嘴角微扯道。
珠儿还想解释什么,秦大娘却不想再听了。
在这训奴府这么久,奴婢之间的勾心斗角她不是没有见过。
她也总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折腾出人命来就没多大关系。
在这里的奴婢哪个没有受过点委屈。
可是这一回不一样了,这些都是新来的,栽赃陷害你换点别的路子,你搞下毒。
这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秦大娘若是不好好惩戒,指不定之后谁再来个效仿,这训奴府还要不要在南月城混下去了!
“够了,珠儿,你故意栽赃陷害,还不肯承认,你当我秦大娘好唬弄,啊?”秦大娘怒声道。
不等珠儿说话,秦大娘又低喝一声,“来人,把珠儿给我带下去关进柴房,明天卖去琼花楼。”
珠儿一听吓坏了。
她连忙跪倒在秦大娘的脚边,急急道:“秦大娘饶命啊,珠儿冤枉的,是阿离,是她陷害我!”
“死不悔改。”秦大娘恨铁不成钢地一脚踹开珠儿。
珠儿被两个大汉拖了下去,嘴里还不断骂着云离。
“还有你们……”秦大娘视线在其他五个奴婢身上扫过。
那五个奴婢连忙一骨碌地齐齐跪倒在地。
其中一人朝着秦大娘磕了个头道:“秦大娘,咱们真的不知道这是珠儿干的啊,这糕点,对,这糕点是珠儿拿过来对我们说是东厢房的阿离姐姐送给我们吃的,我们这才以为是阿离姐姐给的啊,我们完全不知情啊。”
“那你们方才为何不早说!”秦大娘气极。
那些个奴婢却是全部伏倒在地,不敢吱声了。
经着这么一茬,第二日上前院伺候的差事就落到了东厢房的手里。
这么一来,也算是因祸得福。
毕竟只要在前院伺候好了,秦大娘高兴了,升个等级什么的都是信手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