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门主说笑了,晚辈也就四处游历而已,算不得闯荡。”
这个秦子轩在谢文文看来像个笑面虎,说话也谨慎多了。他不知道,秦子轩为何要假借了然方丈的名见自己,见了却又说些无聊的话,难不成还是试探自己不成?可自己又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试探的。
可答案还是出在了然方丈身上,因为他听秦子轩提起游京。
江湖与朝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划分的泾渭分明,可,这个武林第一门派却当着自己的面提起游京,提起皇宫,提起了那位上位者。
怎么说呢,谢文文觉得有些膈应。
他没想到,都已经跑得这么远了,那个地方还能从人嘴里听到。
不过,他也清楚了一点。
了然方丈还记得自己。
他当年进宫做法事的时候谢文文已经是在游京给太子做伴读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戾气重,了然方丈曾经送了他两本经书,让他静心。
虽然那本书被谢文文丢在了角落里生了灰,但这是个事实,也是他跟了然方丈打过照面的事实。
原本谢文文以为他忘记了自己,可他不仅没忘,还认得自己,不仅认识,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没承认,却又背地里告诉了秦子轩自己跟皇宫的关系。
谢文文觉得刚才喝下去的那口茶还是吐出来的好。
但是人多,他不好这样做。
于是,他在几人面前装起了傻。
“晚辈听不懂几位说的,晚辈不过一个平民百姓,能跟皇宫有什么关系呢,诸位还是不要那我寻开心了。”
秦子轩看着他摇头,显然的,他更信了然方丈,而不是信他的三言两语。
“了然方丈过目不忘,他说见过谢公子那定然是见过的。”
谢文文乐了,瞄着一派从容的了然方丈,扭曲事实。
“我没见过他。”
他一个劲笃定自己跟了然方丈不熟,不认识,更没见过。秦子轩当然明白他这是在顾忌什么,毕竟他隐瞒身份来到这里,可不是能乐意给人随意拆穿的。
朝廷里的人不说有什么目的,但来到了他的地盘上,秦子轩并不会装作视若无睹。
“谢公子不要这么警惕,我也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并不会打探你的身份。”
他给了谢文文一颗定心丸,保证他不会打探谢文文的身份,但也是说明了,他会知道谢文文的身份,至于会不会拆穿,就另当别论了。
谢文文态度依旧冷淡,与前几日在了然方丈时的模样天差地别。
“那再好不过。”
秦子轩到底是个一派之首,哪里受得了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冷眼相待,于是,他透露出了一点他查到的能让谢文文转变态度的东西。
“谢公子不要这么冷淡才好,毕竟,我听说谢公子在找东西。”
谢文文眼眸里闪过凌厉。
他找东西?的确打算找,可这不是没动手么?怎么,消息就传得这么快?
不过,他依旧不打算承认,要是承认了,可就是彻彻底底的落人以柄了。
他初入江湖不假,可不是涉世未深的牛犊,这些人,别看表面上情深意切,实则老谋深算多了,成日里就盘算着鹿死谁手。
“不找东西,门主您是哪里听来的道听途说之言?”
秦子轩转着茶杯,表情淡淡的,但语气里却是胸有成竹的意味。
“真不是吗?那可惜了,原本还想为谢公子指条路的。”
谢文文不说话了,他盯着秦子轩,似笑非笑的表情但眼里却是冷然。
“《金匮》、《灵枢》、《素问》、《难经》,想必谢公子都已经翻来覆去的读过无数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