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年节夜宴就要到了。
自打那日之后,武国公府安静了不少,闵惟青下葬之后,三房整个都消沉了下去。
临安长公主也不好意思大张旗鼓的来准备年节还有明年开年之后,闵惟学迎娶吕静姝之事。
就连姜砚之也很少过来了。
太子天天拉着他走亲访友,简直是形影不离,兄弟二人,又前所未有的亲近起来。
闵惟秀乐得如此。
姜砚之愿意为了她豁出性命去,但是她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
还这么早,太子就知道了些什么。
那说明,针对武国公府的阴谋,并非是一日之功,就像是一张细细编织的网,到了最关键的收口时刻了。
她也很想做一些什么。
但是闵惟秀还是闵惟秀,力气大脑瓜子也不算很聪明,她不可能因为重生了一次,就又懂得朝堂权谋,又擅于结交权贵了。
她也只能够将姜砚之的提示,告诉了临安长公主,然后自己个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
虽然看起来很傻,但是人生不就是这么无奈的么?
她的人生,就像是那些秀才去科考一样,明知道了题目,让他再去考一次,他也不一定就能够高中状元。
那些阅卷的文官可能一瞧,嘿,这厮的字写得跟鸡爪子似的,不通。落选了。
秀才不服气,苦心练好了字,又背诵了状元榜眼探花的稿子,再重来一次,想着这次能够高中状元了吧。
结果阅卷的文官一瞧,嘿,这厮字写得不错,但是这文章怎么怪怪的呢,像是把三种不同的文风堆砌在一起了,浮夸!不通,又落选了。
……
闵惟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着。
临安长公主瞧着她神游天外的样子,无语的伸出手来,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放心,有阿娘在呢,天呀,变不了。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做你自己就好了。”
“是不是砚之最近没有来,你又不高兴了,我早就跟你说了,做人不能矫情,要先下手为强。你再磨蹭,蔡淑妃可是要相看小娘子了。”
闵惟秀脸一红,“阿娘说什么呢。不来正好,练武的时间都多了,阿爹说我进步神速。我是在想,今日夜宴,我穿红色,会不会抢了宫中风头。”
临安长公主摇了摇头,“你何时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了?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人活一辈子,才短短多少年啊。阿爹阿娘当年拼死拼活的,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让你们活得痛快。”
“你倒是好,穿个红衣都想七想八的,是不是我亲生的了!”
闵惟秀吐了吐舌头,“肯定是捡来的!”
“就是就是,有一次我在路上走,一脚踩到了一个软团子,捡起来一看,嘿,是个小娃儿,我都已经有你大哥了,不想再要小娃子了,可这个小娃子死皮赖脸的抱住我的大腿啊,甩都甩不掉,只好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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