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长公主皱了皱眉头,出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屋子里的下人们全都应声而出,就连抱着孩子的奶嬷嬷,也赶忙退了出去。
“说吧,有什么事,你今日总是吞吞吐吐的,这里是你娘家,遇到什么难事,直说便是。”
闵仪紧张兮兮的看了看闵惟秀,“小五,这个屋子里,有有有那个什么么?”
闵惟秀莫名其妙的,“有什么?”
“鬼!就是鬼啊!开封府的人不都说,你同三大王能够见到鬼么?”
闵惟秀有些哭笑不得,“朗朗乾坤,哪里有那么多鬼?”
闵仪松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了闵惟秀的手,“小五,你要救阿姐啊!两年以前,我家婆母有孕在身,一举得男……”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虽然开封府的国公多如狗,侯爷满地走,但是远昌侯夫人高龄产子,她们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啊!
既没有去过满月酒,也没有听过有什么周岁宴。
“咱们大陈朝的爵位,又不兴继承的,便是你婆母生了嫡子,又能如何?祖荫祖荫,又不是只能遮一个人。”
临安长公主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庶出的子嗣,并没有觉得嫡出庶出的,有什么要紧的,何况闵仪的夫君曲大郎,早就已经推荫了。
闵仪手抖了抖,四下的看了看,小声说道:“是没有关系,婆母怀孕的时候,我都一直尽心的照看。公公更是高兴得不行,毕竟曲家人丁单薄,我嫁去几年,也只得了一个女儿。”
“可是,那孩子生出来却十分的古怪……”
闵迩好奇的问道:“怎么个古怪法?”
“他不肯喝人乳,只喝牛乳,除了出生的时候,哭过那么一句,后来更是半句都没有哭过。还在月中,就睡整觉,尿了也知道哼哼……”
闵迩一听,十分的羡慕,“这多好啊,我家觉儿就爱闹腾,差点没有把我折腾死,我听说过,有的孩子就是早慧,好带。”
闵仪拼命的摇头,“不光是这样,他一出生,手中就握着一块墨色的玉,那玉上还刻了字……我公公觉得这孩子诡异,便借口说孩子得养到三岁了,站住了才能够往外头说,不然的话,就要被阎王爷给偷走了。”
“我婆母勉强信了,她却觉得,这孩子乃是个有大福气的人,日后是要做大官的,宝贝得不行。”
“原本这样相安无事就罢了,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那孩子越发的诡异了,前几天我偷偷的瞧见,他一个人在小床上,把自己扭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我一害怕,不小心闹出了动响,那孩子就用黑乎乎的眼睛盯着我。”
“我觉得这孩子不对劲,实在是没忍住,便同婆母小心的提了一嘴。谁知道没有过几天,那孩子就死了。”
“莫名其妙的,就死掉了。现在婆母把他的死都怪到了我的头上,说是我嫌弃他,怕他分了曲家的家产,才说他是妖孽,把他给害死了。可是,母亲,小五,我真的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死后的第三天,我……我就经常听到屋子里有响动,砰砰砰的,像是小孩子在跑。我以为是婧文,可是一瞧,婧文好好的在床上睡着了。”
“还有好多好多这样的事情。今日一早,我打算回门,想着母亲喜欢精神一些的,便打开梳妆匣子,想装扮得喜庆一些,可是我一打开匣子,就瞧见那块黑色的玉……我的梳妆匣子,都是锁上的呀!救救我!是不是那个孩子,回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