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出生的时候,摔了那么一下,我的青哥天生就不会说话。婆母先前看他是个哥儿,尚且有几分欢喜,可见他不开口,便天天在我耳边抱怨起来。”
“说什么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命,不过是个百长的女儿,竟然也抖起来,连药罐子都敢生了。”
陆筠瑶说的时候,已经十分的平静,但是临安长公主是过来人,又岂能不知晓这种痛处。
月子没有做好,腰酸腿疼那都是跑不了,还怎么治,都很难好。
更可怕的是,心灰了。
她生几个孩子的时候,丫鬟婆子一大堆,武国公虽然算不得体贴的人,但却听指挥,她说东不往西,倒也过得松快。
陆筠瑶叹了口气,“个种酸楚,我便不说了,当时我是心灰意冷,明明未成亲之前,也是体贴备至,怎么后来变成了这幅德行。许是有情饮水饱,等到成亲了,全是家中琐事,才更能看出一个人是否可靠来。我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同心情去弄明白他。”
“若是没有青哥,我简直恨不得同他和离归家去。但是为了青哥,我忍住了。青哥虽然不能说话,但也是林家的种,他们不会让我带走他的。这样的一个孩子,若是没有了阿娘,那就是死路一条。”
“而且,林科一不赌二不嫖三生得好,在外头朋友遍天下,谁人不夸赞他一句义气,我曾经露过一丝心思,差点儿没有被隔壁左右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就是这么一个人人夸赞的人,其实在家中呢?油罐子倒了都不会扶一下,每日归家不是呼朋唤友喝酒,就是在那里呼呼大睡。孩子病了,都是我一个人干着急,我若是多言了一句,他还要生气,说是打扰了他看话本子。”
“我心灰意冷之后,便不再理会他,只好好的带着青哥。我阿爹给了我不少嫁妆,我在城中开了个小铺子,农庄又有出息。虽然过不上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让青哥吃饱喝足,都是妥妥的。”
“我想通了,反倒是敞亮了。不就是男人么?就当他死了,没有就没有嘛,该吃吃该喝喝,反正我有青哥儿。”
闵惟秀听到这里,知道但是马上就要来了。
若是没有个神转折,他们也不会在开封城外见到陆筠瑶了。那她这会儿,怕是还在苏州,过着“丧夫”,得过且过的生活。
“大约就在三年前,那会儿林科接到上峰的命令,说是要往京中送生辰纲。去了好几个月。去的时候,好端端的,回来却是人抬着回来的,他们送的那批生辰纲,在半道里给人截了去。”
“我心中大惊,这丢了生辰纲,可是大事,搞不好家中就要受到牵连的。因为这事儿,他在家中歇了月余,躲避风头,许是大难临头,我们的关系反倒是又融洽起来,他也会逗逗青哥儿,我只当他是遇到了大事,整个人当真是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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