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扫了扫胭脂,啪叽一下拍在了闵惟秀的脸上,不用看,她都知道,今日她的脸成了一个更红的猴子屁股。
也不知道姜砚之瞧见她了,会不会吓得把她给退了回来。
就在闵惟秀胡思乱想之中,已经打扮妥当了。
闵惟秀拿着扇子,实在是有些发困。
都怪高银芳,给了她这么好看的添妆,她当真是看得精神振奋,一宿没有睡!
……
这头闵惟秀黑着眼睛,打着盹儿,那厢姜砚之黑着眼睛,精神抖擞。
他也一宿没有睡,不过是激动的!天知道他等了多少年,终于可以娶闵惟秀了!
姜砚之穿着绣着小金龙的大红袍子,在院子里踱着步子,隔一会儿,便问一会儿时辰,“阿爹啊,吉时到了吗?我能过去接惟秀了吗?”
官家正同太后下着棋,听他这么一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从朕来了之后,你就一直问一直问,你咋不直接从那个月亮门冲过,把惟秀背回来呢?”
姜砚之摇了摇头,“那可不行!惟秀可是要正正经经的从大门里抬回来的!阿爹啊,你说今日的时辰咋过得这么慢呢!”
满屋子的宾客听见了,都默默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大王啊,今日时辰过得够快了,我们还没有做好死的思想准备啊!
躲在柱子后头的一个男子,缩了缩脖子,回想起今日晨起的生死一刻,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先洗洗手了,不然手气怎么这么不佳,我爹一共有五个儿子,怎么偏偏是我,抽到了来喝喜酒呢!
没有办法,三大王成亲,不能不来,又不能来,怎么办呢?只能抽签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抽到谁就是谁!
他们已经说了,若是他平安归来,大兄那方砚台,二哥房中的那个美人,三哥的那个孤本,五弟的那只蝈蝈,都归他了。
男子想着,脸一垮,一定是他排行第四,同死字相近,才被阎王爷选中了才参加喜宴!
阎王爷?
在座的哪一位,才是阎王爷乔装的呢?他昨儿个夜里一宿没有睡,思前想去,黑白无常大婚,便是阎王爷不来,牛头马面之类的也是会来的,到底哪一个才是呢?
他东张西望着,看到了抱着另外一根柱子站立着的一位来者,见他两眼发青,顿时惺惺相惜,给了你个你懂的眼神,今日没有什么二皇子党,前太子党,三皇子党,也没有什么文官武将,我们都是将死之人……
姜砚之苦等慢等,终于到了出发去迎亲的时刻,不等路丙搀扶,屁颠屁颠爬上了戴着大红花的马,朝着闵府进发而去。
……
而那一边,闵惟秀正打扮得齐齐整整的,坐在床上,等着迎亲的人到来。
她看着门口,有些恍惚,上辈子的厄运,已经全部过去了,她可以嫁给喜欢的人,开始这一辈子崭新的人生了么?
正想着,安喜兴高采烈的跳了进来,“小娘,小娘,来了,三大王来了!”
说话间,一个婆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
临安长公主瞪了她一眼,“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情,同我说。”
那婆子稳了稳心神,凑到了临安长公主耳边,低声说道,“长公主不好了,那位在这个紧要关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