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暗器,一叶一花一石,哪个不是暗器,用得着金弹子?”
姜砚之更舒坦了,“娘子所言甚是!那这金叶子?”
闵惟秀哼了一声,“当然是给安喜收起来压箱底里,等到没钱吃山珍海味了,再拿出来花。说起来,我倒是好久没有吃过樊楼的烧鹅了。”
姜砚之一听压箱底三个字,彻底的放心了。
坐在马车外的路丙,听着壁角,觉得自己心都碎了,三大王,你还是那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三大王吗?不,你是头脑和四肢一样简单,甚至是简陋的三大王。
“哎呀,这是什么呀?”闵惟秀说着,将那锦盒翻了过来,拍了拍,从其中抠出了一张纸来。
她摊开一看,只见那纸上画着画儿。
“画的是什么?这下头还写了耶律槿的名字?这看着像是一根狗尾巴草啊……”
姜砚之一瞧,又是气愤,又是想笑,就你这样,还想撬我墙角?
不会画就不要画啊,狗尾巴草?你瞅瞅你画得多难看,惟秀瞧见你画的狼牙棒,以为是狗尾巴……
虽然闵惟秀没有看出来。
但是姜砚之却是一眼就瞧出来了,这是闵惟秀拿着狼牙棒在大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
因为当时,他也是站在那里,看到了同耶律槿同样震撼的场景。
可瞅瞅耶律槿画的,一个像是人形的墨团,旁边竖着一根宛若毛毛虫的东西,地上全是一个又一个的墨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茫茫原野,长着一根狗尾巴草!
亦或是,一条毛毛虫插在枯枝上,正在瞭望黑夜……
“可不就是一根狗尾巴草!”姜砚之说道。
闵惟秀无语的将那画塞回了盒子里,半分兴趣都没有了。
画得比她绣的鸳鸯都难看。
说话间,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闵惟秀面不改色的将这两个锦盒给了安喜收好,又拿起了小桌上的点心,吃了一小块儿。
不一会儿,路丙便禀告道,“大王,前头的路被堵住了。有一家出殡的,不知道为何当街打起来了,就连棺材都被劈开了,好多人围观呐,我们一时半会的,怕是过不去了。”
姜砚之一听,来了兴趣,“怎么回事,我们下去看看吧。反正也不着急回大陈去。”
闵惟秀见他下了车,擦了擦嘴,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一下去,果然瞧见好大的阵仗,两群披麻戴孝的人,拿着棍棒打起来了。
而那棺材翻倒在地,一个老者的尸体,横躺在地上。
他的双目圆睁着,看上去颇有些死不瞑目。
大大的寿衣,穿在他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好似里头装着的不是刚刚死去不久的人,而是一具骷髅一般。
尤其是腹部,整个全都凹陷了下去,看上去像是一个能装水的盆。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道,“这年头,在大辽王都,竟然还有饿死的人。看他用的棺材,乃是上好的木料,寿衣也是南地丝绸,还绣了云鹤。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这倒是怪了。”
拿着棍子,站在对面的那一群人,领头的那个一听,立马嚷嚷道,“你看你看,大家伙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这哥哥,为了早日继承家业,竟然活生生的饿死了老父亲!这种不孝不悌之人,如何配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