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李祭酒被未来太子妃扶着,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了姜砚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三大王,科举舞弊这种事,一点宣扬出来,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啊!我这侄女婿,犯了杀人之罪,已经要以命抵命,你何必再提其他呢!”
姜砚之惊讶的看着李祭酒,“没有做错事的人,自然不会人头落地,做错了事的人,人头落地不是应该的么?在我看来,科举舞弊,随意窃取他人的人生,等同于杀人。”
“你作为国子监祭酒,不应该更加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么?要帮理不帮亲啊,李祭酒!”
李祭酒咬了咬牙,未来太子妃快速的关上了房门,“正因为我是国子监祭酒,家中竟然有人科举舞弊,那官家,那同僚们会如何看我?老臣还有何颜面留在国子监!”
“三大王,您同太子乃是一母同胞。我们李家日后便是太子殿下的妻族……咱们都是一家人啊!”
姜砚之哈哈大笑起来,板起了脸,谁同你是一家人,闵五才对我是一家人好吗!
“哼,我兄长人品端方,眼睛里揉不进半点沙子。我从小就爱断案,兄长便送了给我一杆秤,我时刻挂在身上,就是要铭记兄长对我说的话,世间不平之事太多,总要有那么一个人,心中有一杆秤,秤上有公道。”
闵惟秀听得直发愣,原来三大王还有这样的宏图大志呢!
但她怎么想说,你再装,小心你哥哥被雷劈,要哭晕在茅房里啊!
李祭酒也傻眼了,喂,你不知道自己在开封府,犹如恶犬,见人就咬……是有多大脸啊,觉得自己公平公正!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你坑哥到底对你有还什么好处啊!
可他还没有想完,姜砚之已经领着路丙,押着韩成,大摇大摆的走了。
事情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没有她什么事儿了,她原本就是出来帮助韩夫人寻找韩山的,现在韩山已经找到了。
只可惜,人已经死了。
安喜瞧闵惟秀有些唏嘘,小声在一旁说道:“多谢小娘出手相助。韩夫人若是知道韩山死了,心中虽然难过,但是他已经沉冤得雪,再怎么着,也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在痛苦之中一辈子来得好。”
“这事儿,就不用小娘去说了,奴告诉她一声,待开封府的仵作验了尸,她便能够扶灵回大名了。”
闵惟秀点了点头,“你让家丁,送他们母子回去,再从我的箱笼里,拿出五十两,算是送他们一程了。”
安喜瘪了瘪嘴,“小娘,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五十两够用很久了。”
闵惟秀被她逗乐了,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个守财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哦,若是对于没有的人而言,是挺重要的,但关键是,你小娘我的钱财,两辈子都花不完啊!”
安喜无语……为什么要在穷人的伤口上撒盐!
闵惟秀瞧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望了望不远处的宫闱,再过几个月,闵府大厦将倾,钱财是当真没有用了。
“走吧,安喜,咱们回去开库房,明儿个我三姐便要添妆了,给她挑套好头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