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看不见记号,靠嘴打听也该走到逐鹿城了,结果迟迟不见踪影,萧元度就想着利用这个机会去迎一迎。
不离开逐鹿城恐怕还无法知道此前那一瞬间的想法究竟有多可笑。
离姜女愈远,非但没有如释重负之感,反而愈让他意识到自己有多离不开姜女。
才几天而已,什么整理、什么思考,全都顾不上了,心心念念都是快点赶回她身边。
等披星戴月再回到南柯小筑时,姜女身边却多了一个人,而且是那样暧昧场景。
怒火让萧元度险些丧失理智,极力克制才没取了那人性命。
虽然事后姜女也解释了,但萧元度总忍不住想:如果他晚到一步,或者那晚他没有出现,又会发生什么……
当然,这些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找谁问罪?
他一言不发离开,连个交代也没有,姜女大抵以为他要回中州不会回头了,在此期间又失了乳母,内心寂寥伤痛可想而知。
而无论是酒后需人倾诉,还是需要人陪伴安抚,他皆不在。
有人恰巧出现,填补了那个位置,他又能说什么。
姜女常说人心幽微处禁不得细看,就像他决定娶何瑱那一刻的心思,何尝又经得住细琢磨?
那又何必追问到底?
所幸他及时回来了,所幸她仍旧属于他。
同样的事他不会允许再发生,任何人也休想取代他亦或从他身边夺走姜女,这便够了。
他们这边算是雨过天晴,休屠却是苦得没处说。
他倒是想说,菖蒲根本不搭理他!
这日终于见到被少夫人赶出来的五公子,休屠把人堵住,满脸都写着怨念:“公子,属下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何害我?”
萧元度早把自己干的好事给抛脑后去了,经提醒才想起来,“我还当是甚了不得的大事。”
休屠见他如此轻描淡写,愈发悲愤:“属下几时成的家?!”
明明要续娶的是五公子, 他从头到尾心里只念着菖蒲。
“我也没说你成家。”
“那你为何要说属下拖家带口——”
“拖着黑獒带着狸牲,我说拖家带口又有何错?”
休屠被生生噎住。
带是五公子要带的,一路上饮食喂水他来照顾,五公子还嫌他慢、嫌他事多,半路把他们仨扔下自己先跑了不说,到了逐鹿城又在菖蒲面前给他上了顿眼药。
休屠欲哭无泪:“公子,你行行好,帮属下跟菖蒲解释一二。我的话她不肯听,认定我是在狡辩……”
还有一句他没敢吐口:公子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怎就见不得别人好?
萧元度看他丧头耷脑的样就来气,虚踢了一脚。
休屠身形一闪,躲开了。
萧元度勾勾手指,又把人叫回来,大发慈悲给他支了两招。
休屠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全然忘了自家公子曾摸过的黑走过的弯路,有多少回还是全靠他从旁提醒。
只想着,五公子缺德是缺德了些,能把少夫人追回来也是很厉害的。便一板一眼照着他教的来。
结果两招使出去险些没把菖蒲往死里得罪。
其实慢说菖蒲误会,就连姜佛桑也以为休屠在棘原成家了,没跟来。
跟萧元度再三确认了休屠既没成家立业、来南州也不是抛妻弃子后,狠拧了他一把。将两人叫到跟前,把话说开了,休屠这才算从苦水坑里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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