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渴么?”宇文赫紧张地问道。
她摇摇头,宇文赫放下杯子,凑过去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探了下,松了口气,“烧退了,没事了。谢天谢地,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整整一日一夜。”
萧如月混沌一片的脑海忽然跃起了一堆画面,昏迷之前的记忆瞬间涌回脑海,她脸色骤变,“孩子呢!你……”
她下意识摸了小腹,微微隆起的弧度让她心里头发紧,眼前模糊,“所以,最后还是灌了药么?”
嗓音里带着哭腔,哽咽了。
宇文赫沉默不语。
“啪嗒。”晶莹的泪珠落在手背上。
萧如月徐徐抬起头,抹了把泪,泪光朦胧中看着宇文赫,“……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件特别特别久远之前的事情。你猜我梦见了什么?”
“梦里看见了我么?”宇文赫轻轻扯了嘴角,表情有些勉强。
“是啊,我的梦里都是你。”萧如月俏皮地眨了眨眼,睫毛轻闪,犹带着泪珠晶莹,分外惹人怜惜。
宇文赫却在她眼中看见了一份愧疚与关切。
良久。
宇文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都想起来了。”
“嗯。都想起来了。”
“那……”
“那年,你为何要潜入魏王府?”萧如月打断他的话,态度却是异常平静。
他顿了顿,便笑了,“年少轻狂,而且,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萧如月也就不再问,但心口依旧堵得慌,便换了个问题,“我那个时候,醒来时便已回到了家中,我为何,会忘记了一切?包括你……”身中数箭那些事。
宇文赫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宠溺地笑道:“唐敬之给你拔了箭,可你一直高热不退,噩梦不断。他说,你是受了惊吓,加上不能接受一些事情,最后没办法,我让他给你用了……忘忧散。”
他顿了顿,极其平静地说出最后三个字。
萧如月只觉得心口被羽箭射中般刻骨铭心地疼着。
在她受伤那件事之后,她在家休养了一个月才痊愈。她忘记了一切,连怎么受伤的都忘了。
宇文成练告诉她,她那是在与他狩猎时被误伤的,但伤势太重,高热不退,才会把那件事给忘了,并且因此而推迟了婚期。
她便一如既往地相信,那个男人是她一生的良人,痴心绝对地要嫁给他,与他携手白头。
萧如月被泪水模糊了视线,晶莹泪珠如掉线的珍珠连串落下,“所以,你因为怕我不能接受事实,便拱手把我让给了宇文成练那个禽兽么?”
宇文赫闻言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说过,我都想起来了。”萧如月攥紧了粉拳,咬紧牙关忍住了哭腔。
“那时候你说的那些话……那些你以为我听不见的话,我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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