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衡“呀”了一声,愣愣回神,忙道:“有,有。”说着从身上拿出两页从皇家典籍上誊抄下来的文书,
中年男子点点头,从他手中接过那两页纸去看。
上面记载的确简陋,提了二皇子生辰与生母,也言道二皇子少时好习武,后来拜了高人为师,后随师云游四海,从此下落不明。
只说到这里,再没有了。
“就只有这些么?”
杜子衡说道:“是的恩师。学生在翰林院文库查找了许久,但对二皇子记录文字颇少。就连上次学生趁着入宫之际,在皇宫的藏书楼查找了一番,也未有多大收获。那位二皇子不知是因何缘故,竟连皇家内史都只是寥寥几笔。”
他的恩师陷入沉思,眸中掠过眸种光芒,而后散去,意味不明。
杜子衡看不懂他这神色,却觉得有些害怕,“恩师……”
他与恩师相识八载,除去初时恩师阴郁不喜与人说话,这么多年便鲜少如此了。
蓦地,雅间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文山居士!”
雅间里的儒雅中年男子文山居士,与杜子衡稍稍正坐,皆循声看去。正是王尚书风风火火而来。
儒林茶舍是他们商量好的地方,王尚书会寻来并不稀奇,但如此急切且未曾视线说明,就很令人不解了。
“文山居士,我有要事与你商量。”不等文山居士开口,王尚书便率先说道。
闻言,文山居士顿了顿,看了杜子衡一眼。杜子衡便明白了恩师的用意,朝两位长辈作了一揖,恭敬退了下去。
“王兄,何事如此着急?”文山居士替他倒了杯茶,不疾不徐。
王尚书一口满灌,大喘气道:“居士可认识柳州司徒家的人?”
文山居士迟疑了片刻,摇摇头,“只有耳闻,并未相识。王兄说的,可是你看好的那位,风骨奇佳探花少年郎司徒无?”
“正是。那小子告病多时,今日他突然登门,却问我,是否与昔日礼部尚书萧家有何秘密约定,点名道姓,来者怕是不善。”王尚书说这话时,脸色颇为凝重。
文山居士沉默着。
“当年你们夫妇二人返乡却在半道遭人截杀,嫂夫人不幸殒命,兄长你……”他正说着,忽而对上文山居士的目光,便知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忙改口道,“兄长你虽得以幸存,多年来为避仇家却不得不隐姓埋名,有家不能归,变换身份容貌,藏身淮阳。这么多年你四处云游查访,一是为寻机会复仇,二就是为了寻找那件事的幕后黑手,怎么会轻易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察觉了?”
“你不是说那位探花郎是个难得的奇才么?”文山居士像是没听见王尚书的长篇大论,径自问道。
被他这么一问,王尚书也迟疑了,“可不是,司徒往常可不是这样的人。他不畏强权,性子执拗得很,小小年纪就敢与姓秋的那个老匹夫正面交锋,还能自如得避其锋芒,全身而退,是个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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