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阳驱车往城里去,宇文赫嘀咕着,“马车平常也没见这小子这么喜欢繁文缛节,哪里来的毛病。”
萧如月忍俊不禁,别人做梦都想被三拜九叩,他倒好,还嫌麻烦。真是个怪皇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宇文赫捏了一下萧如月的脸,“崇阳这小子今天如此失常,八成是有求于人。”
“求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宇文赫回答的漫不经心。
不过看得出来,他已经决定,不管崇阳想求什么他都不予理会。
这会儿已经是戌时,离宫之后的路都颇为安静,外面偶尔传来羽林卫巡逻的声音之外,就只有车轮碾过青石骨碌骨碌的声音。
萧如月从怀里摸出一本书册模样的东西递给宇文赫。但细看便发现,那不是书册,正是白日里萧如月在玄武街上无意间捡到的,那个书生杜子衡的诗词集录。
“这是什么?”
“自己看看。”
宇文赫开始还有些疑虑,但翻开看之后,目光就变了,越看眸光越发热烈。
萧如月见他这表情,就觉得自己作对了。
淮阳山高皇帝远,又是宇文成练的封地,向来棘手。
这诗词集录上,不但收录了许多情诗,还有许多暗讽风土人情官吏**的诗句,无意间把山高皇帝远的淮阳,全都摊开在宇文赫面前,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
宇文赫翻到最后看见落款,才问萧如月:“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街上无意间捡到的。”
萧如月便把今天白天在街上撞到杜子衡的事情跟宇文赫说了一遍。
宇文赫微微皱眉,“这么大是事情你也不早些跟我说,神神秘秘的非要拖着我出宫就是为了让我去见他?”
“一半一半。”萧如月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就是想看看,日理万机以国家为重的君上会不会因为我无理取闹非要闹着出宫而推掉其他事情陪我一起出来。”
被人说是祸国红颜,不祸水一下感觉都对不起自己。
“在茶馆的事银临告诉我了。”宇文赫笑着道,“你还是很介意。”
就知道银临在她主子面前没秘密。
萧如月横了他一眼,“换了你被人说是祸国殃民的祸水你心里能不膈应一下么?”
“如果是我,我会很高兴,这能证明我光靠脸就比他们强。”宇文赫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宇文赫你还能要点脸么?!
萧如月一时语塞,但很快就笑了出来,就知道宇文赫这个人根本不知道要脸是什么滋味。
宇文赫把萧如月揽在怀里,“你在茶馆的表现让朕很是欣慰。那些人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说了什么你都不必在乎。不过,你使美人计这点朕很喜欢,往后有事没事可以多用用,保证屡试不爽百试百灵。”
萧如月气恼地戳了他的脸,“你以为祸水就那么好当么?”
“不,在大夏后宫这个祸水非你不可。因为——”
他凤目发亮,目光灼灼,“我只对你束手无策。”
马车里只有一盏灯笼,光线颇暗。
但眼前这双眼中的星光却比灯火还明亮,萧如月被他这么看着,只觉得心里都要烧起来了。
这样的目光,她无法抵挡。
灼灼目光离她越来越近,宇文赫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扑在脸上,浑身都要发烫。
温柔的唇,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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