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虎哥倒下了,彻底来个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躺在那里人事不知。
这把刘雪梅吓坏了。
她刚才虽然对于虎哥的一些触摸感到不自在,但是这好歹也是一个大活人在自己身边,还能和她说话,也还能照顾着她,多少她心里还有支撑,现在忽然好好的一个人就没声音,如果不是刘雪梅还能听到,虎哥急促的呼吸声,她都要以为这个人挂掉了。
其实即使这个人没有挂掉,又不是傻子,现在不说话也不吭气肯定是人昏过去,这恐怕比人挂掉,更让她为难,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情况是她这辈子头一次遇到,因为手足无措来形容一点儿都没有错。
在刘雪梅喊了无数声都没有回应之后,她只能硬着头皮,伸手摸过去。
虎哥本来就躺在她旁边,一伸手就摸到了虎哥的胸口,手掌下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声,忽然就让刘雪梅感到这个声音是如此美好,起码证明这个人是活着的。无法想象刚刚还是龙活虎救了自己,安慰自己保护自己的人忽然就没声息,那么她该怎么办?
这个人一向无赖,刚才还若有似无的趁机占自己便宜,现在这一刻刘雪梅更希望这个人伸手握着自己的手,哪怕是占便宜,也能证明这个人只是逗她玩,可惜她的手放在虎哥的胸口这么久,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没人趁机来摸她的手,来占她的便宜。
手指摸到虎哥脸上,粗糙的胡子长刺痛了她的掌心,手指在鼻子底下探了探,刘雪梅心放下来,呼吸虽然有些稍微急促,可是还喘着气,摸到了他的眼睛,眼皮闭着,看来是晕过去。
再往上摸到他的额头,滚烫,刘雪梅注意明白为什么虎哥没反应,烧成这个样子人都应该烧糊涂,怎么还会醒着。可是要是这样烧下去,没等他们得救人就要烧出毛病。
刘雪梅心里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这样的情况有药物,就算是平常家里用的毛巾来擦擦身上降温都不可能办到。她急得团团转,不能叫转,也就是心思在团团转。
猛地发现自己手底下似乎有潮湿的泥水,渗进来冰凉透骨,这一刻,对于她来说却是难得的惊喜。撕下自己衣服的一个衣襟,摸着地上的小水滩,这应该是坍塌下来之后,有一块凹地,刚才那阵儿还下着雨,这是雨水渗到这里积成了水潭。
不管怎么也好这总算是水,拿衣襟沾了水搭在虎哥的额头上,然后撕下另一边的衣襟吸了水,轻轻的挤到虎哥嘴里,现在可顾不得干净不干净,现在发烧需要补充水分,这也就是她能办到的唯一办法。
接下来的时间刘雪梅就在不停的给虎哥换额头上的湿布,和给他不断喂一些水来度过,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虎哥终于,一声呻吟醒过来。
黑暗里他感觉到一双手温柔的不断给他擦拭额头,然后把冰凉的湿布盖在额头上,不一会,冰凉的手指触摸着他的嘴唇,有清凉腥涩的水刘流进嘴巴里,一个柔和的声音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