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翻了个白眼。
“那咱们转道”
袁宝儿说着疑问句,手敲了下厢板,“把后面收拾一下,让那位妇人坐过去。”
车夫麻溜去忙活。
妇人倒着谢,过去坐定。
车夫问明笛梵个,赶了车过去。
袁宝儿歪头继续研究供状,“这字倒是不错,有点风骨。”
她抬头,”是吧,大人”
左相哼了哼,“你几次三番的拖延,到底是何居心”
“哎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袁宝儿道:“您看,早前那事可不是我耽搁的,要怪你得怪那县令。”
“要不是他推三阻四,偷工减料,也不会再返工。”
“这一回也跟我无关,”袁宝儿无辜脸,“我就是神仙也算不到会有人鸣冤,还撞到咱们车上,你说是不”
左相哼了声,懒得搭理她。
袁宝儿嘻嘻笑,“大人,您别多心,我可真没有旁的意思。”
左相别开头,懒得再搭理她。
等到车子到了府衙,他撩了帘子就下车。
袁宝儿借机看了眼那妇人,见她由始至终的面色戚哀,似乎还在愣神,便悄悄下了车。
府衙里,并没有什么人。
左相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人,顿时怒吼,“人呢”
几息后,一个将近不惑的老头颤巍巍过来,“今儿休沐,不理事。”
“岂有此理,”左相怒了。
地方官员时有偷懒耍滑,这种事大家你知我知,只要不过分,也就过去了。
但在这里,偷懒十分明显,甚至还有些理所当然。
袁宝儿晃悠着进来,左右看了看,啧声道:“就这,这县令的考评怎么来的”
左相眼眸闪了下,穿过前堂,直奔后面。
老汉想拦,却被袁宝儿的腰牌晃晕了,忙不迭的去只会不知溜去哪里的衙役们。
左相一路往里,没多会儿就听见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他绕过游廊,就看到个男人扮的小生在凉亭里常得欢快,一旁候着丫鬟小厮,不远处还有鼓乐吹吹打打。
“荒唐,”他阔步过去,指着翘着莲花指的县令,“你就是这么当父母官的”
“你谁呀”
县令作威作福惯了,哪儿能被你教育,当即翻了个表扬,不客气的质问。
“大胆,”袁宝儿急急冲过来,“还不拜见左相大人。”
县令傻了,他急急下来,先端量袁宝儿拎着的腰牌。
那是工部侍郎的牌子,就这个已经压他好几个品级。
而这位还站在那个糟老头子的后面。
也就是说,这人还真有可能是左相。
他心里嘀咕着,规规矩矩的跪下来请罪。
左相气的是真不轻,他点着县令脑袋,“我问你,如今公堂谁人理事”
“我师爷,”县令老老实实回答。
“他人呢”
县令转头,小厮麻溜去寻人。
袁宝儿瞧着差不多了,便打圆场,“大人,这日头大,您也走了一路,不如咱们,”她看了眼乌七八糟的凉亭,指了远处的屋子,“咱去里头歇会儿,喝口茶,慢慢等。”
左相在车上晃悠半天,又被袁宝儿气的连口水都没喝,这会儿正渴得冒烟。
闻言便斜了她一眼,轻哼着往前去。
袁宝儿赶紧跟上,顺便踹了县令一脚,让他赶紧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