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是几夜,屋里就烧起了火炉。
虽然只是偶尔在晚上,但也说明冬天就要来了。
袁宝儿算了下日子,心里叹气。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早,想来也会格外漫长。
宫女对此也有些忧虑,但她已经提前告知了父母,若是应付不来,那她也无计可施。
就算心里这么想着,她还是肉眼可见的沉默下来。
袁宝儿看在眼里,并不打算多问多管。
她自己都是自顾不暇,能提点已经是看在平民无辜的份上了。
初雪来的猝不及防,清晨看着薄薄的细雪,袁宝儿难得有性子去游廊。
只是三五步一位的禁军实在让人扫兴。
袁宝儿站在廊下,对着庭院看了会儿雪,便回去。
右大王从外面过来。
听到问安,袁宝儿转过身来。
右大王便看到一个身穿月白长袍的窈窕少女徐徐回过头,白皙的皮肤,漆黑的眸子好像黑洞,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粗黑的辫子从耳侧垂下,落在胸前。
哪怕知道她已育有一女,右大王的心还是动了。
他强忍着突如其来,或者说一直压抑,他以为消失了的情愫,来到跟前。
袁宝儿转着眼睛看了圈周围,徐徐一礼。
她动作有些轻,因为点头,脑袋靠得有些近。
右大王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淡淡的花香,他心猛地一提,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他急忙进去屋里,感觉鼻翼间没有香味,才算镇定下来。
他自以为平平无奇,但在院子里的人看来,自家库哈十分高冷的无视了这位细作,给了她个难堪。
面对各异的目光,袁宝儿很平静。
事实上,自打进入这里,她就已经不在乎周围人所思所想。
最初她是有必死之心,但随着时间拉长,死意已经没有,现在的她只想回去夏国,看一看抱一抱自己的女儿。
右大王等了会儿,就见袁宝儿进来。
“给你,”右大王有些粗鲁的把一封信递过来。
袁宝儿拿过来,看到上面的字迹,瞳孔一缩。
“你如愿了。”
右大王冷声。
袁宝儿不可置否的打开信,是元哥儿专门写给她的,上面没有些公事,只是写了初月的琐事。”
初月是元哥儿给袁宝儿的女儿起的小名。
初取自他的元,月是因为他希望她像月亮那样长长久久。
元哥儿写得不算详细,但是把比较有代表性的事情说得很细。
比如她什么时候会翻身了,几个月的时候会坐起来,现在的她已经能含糊的叫哥哥了。
元哥儿还在末尾强调,他会教初月爹和娘的。
袁宝儿跟元哥儿的默契远比别人强许多,只看着一句,袁宝儿就知道元哥儿的意思,他希望她能保住性命,留到能听到初月叫母亲的时候。
右大王没有想到,狡黠又冷酷的她竟然会泪如雨下,一时有些无措。
他想安慰她,然而袁宝儿半点目光都没分给他。
反而边上的宫女偷偷瞄过来。
右大王有点尴尬,他立刻转开身体,佯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袁宝儿情绪来的快,收的也快。
只几息,她就擦干了眼泪,郑重向右大王行礼。
“多谢库哈。”
右大王撇了下嘴,“先别谢我,你可知道,你们夏国都炸了锅。”
“我听说,一半的大臣都想弄死你呢。”